她很想看看斯蒂夫到底長什麼樣子,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不能轉頭。
突然飛機遭遇了氣流,開始劇烈地顛簸起來。在淩霄努力控製飛機的間隙裡,她餘光看到了身邊人的樣子——赫然是封易的臉。
淩霄是被
嚇醒的。
她睜眼的時候,還有深深淺淺的呼吸聲落在耳邊,發出呼吸聲的,是正在熟睡的年仔。
淩霄坐了起來,連續做了三次深呼吸才覺得整個人從夢中的恐慌裡緩了過來。
令她恐慌的,不是無法控製的飛機,而是她的恩人突然變成了封易……這到底是個什麼無厘頭的夢。
淩霄看了眼沒心沒肺,睡得正香卻讓她在夢中過度受驚,差點嗝屁的狗兒子,怒從中來,伸手狠狠地拍了一掌
它的屁股。
狗倒黴的時候,連呼吸聲大點都是錯的。
年仔從睡夢中驚醒,扭頭看了眼主人。
淩霄笑了笑,摸了摸它的狗頭安撫它:“我們仔兒怎麼醒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年仔看了主人片刻,又將頭放回了原本的位置,閉上眼睛前還抖了抖自己的後腿,像是在奇怪這個噩夢帶來的痛感如此真實。+;;;.
晚餐後睡了一覺,到正經睡覺的時候,她反倒清醒了。
淩霄想著晚上做的夢,又憶起自己有段時間沒和斯蒂夫聯係了,乾脆打開電腦寫了封郵件。雖然淩霄和斯蒂夫也是p好友,但是更多時候,他們用郵件聯係。
很簡單的一封問候郵件,淩霄寫完了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種現實的聯係,在某種程度能讓她確認這世上真的有斯蒂夫的存在,也不會突然變成她身邊的某一個人,比如封易。
*
幾日後是清明節,公司放假,淩霄一到前廳就看到了正在看新聞的封易。
跑酷完歸來的年仔正張著嘴瘋狂哈氣,乖巧地蜷縮在封易腳邊等待開飯。
“早餐在桌上。”
封易聽見腳步聲,抬頭看了淩霄一眼,微微點了點下巴。
今天的早餐就是前幾天才吃過的清明果子。
拳頭大的果子,吃了一個,淩霄就飽了。
“今天早上是個什麼行程?”
淩霄走到年仔身邊,救起他的耳朵揉了揉,然後將手指放到它下巴上搔了搔。淩霄的手法很嫻熟,年仔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早上要去城郊掃墓。”
從市中心到城郊,哪怕走繞城高速,也要近兩個小時。淩霄起得不算早,現在已經將近九點,看這樣子,他們是得在外麵吃午餐了。
“你們準備在什麼地方吃午餐?”
淩霄一邊繼續給年仔做馬殺雞,一邊問到:“我不太好被拍到的,在外麵吃午餐要選擇私密性好一些的場所。”
封易聽她這樣說,目光中的似乎深了幾分:“你也去?”+;;;.
“對啊。”淩霄歪了歪頭,“不可以嗎?”
“沒有。”
封易搖了搖頭,也揉了一把年仔的腦袋:“你想去,自然可以去。”
儘管封易這樣說,但淩霄明顯感覺到當她收拾好東西,跟著封易出現在停車場的時候,言老太太和張伯都有些訝異。
“歲歲你也去嗎?”
言老太太拉著淩霄的手,眼中的光讓人有些看不懂。
“我不能去嗎?”
淩霄有些懵,她沒有正經過過南城的清明,但是往年她在港城的時候也有跟著父母去祭祖,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禁忌。
“沒有。”
言老太太雖然有此一問,但最終還是給出了和封易一樣的答案:“你當然可以去。”
出門前連著被人問了兩次,淩霄忍不住有些多想,隻是等她有那麼點想明白的時候,車子已經啟動了。
齊柏林寬敞的後座上,淩霄問封易:“在南城,祭祖是不是有什麼講究?”
“祭祖這件事情,南城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講究。”
雖然是清明假期,但封易並不清閒,車上的小桌板被放下,他此刻正在翻閱一份文件。聽到淩霄的問話,封易修長的手指在小桌板上敲了敲,頻率正好合上了淩霄心跳的頻率。
窗外的景物在飛快地後腿,封易抬眸看身邊的人,嘴角噙著淡淡的一絲笑意:“但是祭祖祭祖,自然是祭拜先祖,歲歲,你跟著我們走,是祭拜的我家先祖。”
一個女孩子,跟著一個男人去祭拜他家中先祖——這個行為仔細品一品,可以說道的可太多了,最容易想到的,是這個女孩有嫁入男人家中的心思。
前腳拒絕人家,後腳跟著人家去祭拜他家先祖,淩霄覺得她現在的行為很可以當得上一句“又當又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