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潛自己認為是比較擅長的就是揣摩他人的內心,畢竟在後世職場也是混得蠻久的,雖然沒有當上什麼重要的職位,但是那隻是因為後世的斐潛比較懶,而不是笨。
當一個小職員多輕鬆啊,乾完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下班了拍拍屁股就走,喜歡呢就去跟上司打聲招呼,不喜歡就裝作看手機,低著頭腳底抹油……
而當個小頭目的呢,考慮的就要多一些了,下班不能早,多少也要耗上一點時間才能走,不管有事沒有事,都要裝作忙碌的樣子,否則不光上麵有意見,下麵的職員也會有意見。
所以拋開黃忠的事情不談,就光是劉表劉景升派過來的劉磐,斐潛就能從他的眼中,察覺到了一點不放在心上的輕視。
不過麼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說,劉磐對自己輕視也是一個好事。
斐潛推測應該是劉表劉景升在出發之前有跟劉磐做過一些什麼交代,畢竟自己拿在手裡的就隻有一個書麵上的類似問候的普通公文和掛在馬車前麵代表劉表的節杖,而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東西。
劉磐雖然表麵上是副使,但是實際上統領著八百軍士,在某個角度上來說,劉磐的分量比自己的還要大。
不過麼……
這一次斐潛一行抵達驛站,自然是沒有辦法讓全部的人員都進入驛站休息的,所以就在驛站一側,依托著驛站的圍牆,紮起了帳篷。
將車輛環環相扣,便形成了簡易的圍牆,然後士兵就前去找了些樹木,砍伐下來,做成拒馬的臨時的營門……
斐潛搖了搖頭,就湊合一下吧,畢竟現在是他人治軍……
按照道理來說,斐潛自然是可以進入驛站休憩的。畢竟就算驛站裡麵的條件再差,也是比野地裡麵的帳篷要舒適一些,但是斐潛覺得自己還是留下會更好一點。
斐潛坐在車中叫來了黃成,悄悄的拿了些銀錢給他,交代了一下,黃成便領命而去。
在漢代,基本上是沒有什麼特彆設立的工兵的,所有的士兵都是一專多能,彆以為弓箭手就隻會射箭,除了本行之外,弓箭手在必要的時候也抽刀子砍人,當然什麼搭個帳篷砍個木頭的更是不在話下。
按照軍製,一般就是十個人一個帳篷,同時,這十個人也是一起吃一鍋飯的,所以一什也稱之為一夥。
冬天的太陽比較短,搭建好了營地沒有多久,天色就慢慢的暗淡下來。
斐潛下了車,走進了屬於他的帳篷。
帳篷並不算大,畢竟不是什麼中軍大帳,也沒有必要搞的那麼大。
斐潛和黃忠、黃成用一個帳篷,三個人用,足夠了。黃鬥是隨軍的工匠,不過麼白天也是斐潛的車夫,所以黃鬥一般也就睡在斐潛的車上,也可防止馬車上的東西丟失。
紮營之後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埋鍋做飯,因為沒有特彆設置的夥夫,所以就是將炊具發放到各個帳篷,然後就各自做起飯來。普通士兵一般都是做粥居多,扔一些野菜之類的東西進去,胡亂燉煮一番,就對付了。
黃成一會兒進來,沒說話,隻是衝著斐潛點了點頭,示意剛才交代的事情辦好了。
黃忠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也沒有發問,隻是一個人默默的坐著,或許在他眼中,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他兒子的病情重要。
原本保存在斐潛哪裡的病理記錄,黃忠也要來了小心的收藏在自己的懷中,時不時還用手摸一下。
斐潛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挖的坑,劉磐會不會掉進來,畢竟這個隻是一個很簡單的計算,若是劉磐稍微聰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