觴政對於孔伷來說自然是沒什麼壓力,而且作為飽讀詩書之人,對於詩賦都是非常的熟悉,但是這種相對於比較文雅的東西就不免讓張邈和張超有些尷尬了。
張邈和張超學問也不是沒有,寫個詩啊什麼的也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是要讓他在轉眼間現場就要做出切題的,難度還是大了一些,況且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越是著急便越是想不出來,所以孔伷抽了兩輪,都沒能答出來,都是喝酒認罰。
氛圍頓時有些冷淡了下來,可惜孔伷興致正高,沒能察覺出來。
待到了第三輪,曹操略微沉吟了一會兒,便托詞說想不出,喝酒認罰。
然後斐潛有樣學樣,想也不想也直接認罰喝酒。
孔伷這才是有些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張邈,可不可以換成投壺?
頓時皆大歡喜。
投壺多好啊,就算投不中,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在喝了那麼多的酒之下,手還是穩得和沒喝酒一樣。
更重要的是在投壺這個事情上,張邈和張超比起吟詩做賦來說,是更為簡單和熟練啊,至少不用一輪輪都是罰酒,好沒麵子的……
因此,大帳之中的氣氛又再次熱鬨起來。
鬨哄哄的,鼓掌祝賀的,相互敬酒的,甚至投中了還在場中手舞足蹈,甩起大袖子的……
斐潛將笑容掛在臉上,一邊不急不緩的吃著酒菜,一邊觀察者場中的人。
孔伷找個機會又誇了一番張邈,敬了幾杯酒,也就借此表示了一下方才自己考慮不周的歉意。
張邈自然也是回敬了孔伷,意思也就是都是小事,不會介懷。
曹操和張超不知道聊了些什麼,兩個人笑得都很開心的樣子,東倒西歪的……
曹操似乎察覺到斐潛的目光,轉過頭來,向斐潛舉起酒爵,示意了一下。
斐潛連忙也舉起酒爵,和曹操遙敬一下,喝了一杯。
又過了一會兒,酒也喝過了兩三壇了,平均下來每個人都差不多喝了半壇左右,幸好漢代酒水度數低。
這個時候大家似乎都有些喝高了,也都放開了形骸,孔伷還敲著盤子高歌了一曲,真有幾分名士的風範……
之後孔伷和張邈似乎又談起了當年陳留的一些舊事,兩個人聊的十分起勁,引得張超也湊了過去,三個人圍成個小圈,你一言我一語,不是還爆笑一陣……
斐潛忽然看到曹操向自己走來,一邊說著要去更衣,一邊在經過自己的時候,在自己肩膀上輕拍了一下。
斐潛會意,正好他也想找個機會和曹操單獨聊聊,便過了一會兒,也站起身,借著更衣的借口,出了大帳。
果然,曹操就在站前麵的不遠處。
兩人信步往營外走去,到了營外的一個小土坡處,曹操停住了腳步,仰首看天,歎息了一聲,問道:“我離開洛陽之後……師傅他,現在不知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