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是準備北上避禍,原來是準備去上黨投靠親戚,但是也說多年未曾聯係,也不是太清楚那個親戚最近情況如何。
正好斐潛記得之前崔鈞似乎是有說在西河郡擔任太守,所以索性就取了紙筆,寫了一封大概的介紹信,交給了常林,若是常林在上黨尋不到親戚,也還有西河可以暫時落個腳。
畢竟漢代隻要是士族,就多少都掌握了一些知識,民政這一塊怎麼樣都能夠做一些的,所以斐潛也不擔心將常林推薦給崔鈞之後,會讓崔鈞為難,說不定崔鈞高興還來不及呢!
西河郡位於漢代邊陲,常年和鮮卑有一些衝突,很多士族都因為環境的不安定搬離了西河,所以有新的士族來西河,至少在民政方麵,也能給崔鈞分擔減輕一些政務,因此嚴格講起來,崔鈞或許還需感謝斐潛才是。
常林自然是大喜過望,再三致謝後才告辭回去,準備明日的行程了。
而斐潛在送走常林之後,自個兒坐在帳篷之內,不由得由琢磨起來,心中多少還是有一些搞不太明白。
想想諸葛孔明的外號——臥龍,不管是落於文字,還是讓彆人聽起來,都是那麼的拉風上檔次;然後黑小子龐統的名號也是不錯——鳳雛,雖然是小號的鳳凰,但畢竟也是上古四靈獸之一啊,一聽就覺得有點靈氣撲麵而來的感覺,可是……
可是為何給我取了一個什麼隱鯤的稱號?
隱鯤?
怎麼感覺略微有些彆扭啊!
麻煩,這要是口齒不清的家夥嘴歪歪,那也不好聽啊……
斐潛的眼角不由得抽動了兩下。
看看孔明的那可是龍啊,吞雲吐霧,降雨祈福,能隱能現,龐統的是鳳啊,六象九苞,五彩備舉,鳴動八風,兩個都是牛的不行,而我呢?
就是一隻藏在深海裡的大鯨魚,最大的能耐就是偶爾浮出水麵出來吐個泡泡,這麼一想真的是……
難道是水鏡先生說我有成為鹹魚的潛質麼?
斐潛自嘲的笑了笑,不過從常林複述出來的水鏡先生那些評價的言語來看,還是挺多溢美之詞的,所以這個名號應該是正麵的居多吧……
不過自己和水鏡先生確實沒有見過多少次的麵,為何水鏡先生竟然如此的推崇自己?要知道在漢代,這路啊,基本靠走,名聲麼,基本靠吼,現如今被水鏡先生這麼一吼,雖然名號上不是很理想,但是好歹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水鏡先生是司馬,河內也有一個司馬,這兩個司馬啊……
不過現在那個司馬老二應該還是個小屁孩吧。
斐潛思緒飄得很遠,從一開始來到漢代的無所適從,到現在慢慢的融入這個大漢朝,不知道是漢朝的這些人物和事情在改變著他,還是他會改變著個漢朝,也許兩者都有……
夜晚慢慢的降臨,連續多日的勞累再加上泡了溫泉,斐潛雖然精神上還因為得知了自己有新的名號,略有一些興奮,但是身體上的疲憊卻時時刻刻都在想把斐潛的上下眼皮沾上,最終斐潛還是抵抗不了睡魔在耳邊的低語,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