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潛點點頭,說道:“如此,子柔之策乃沉穩之道也,一者固守,二者調兵,三者待援,何不用之?”三個月啊,襄陽城池又很是雄偉,輕易不得下,先守一段時間也是不錯,再說斐潛來荊襄也沒想著要讓自己去卷進這個漩渦當中。
畢竟我來荊襄就是要想搞點黃氏工匠的,還有儘可能的拉幾個幫手走的,不是要來幫你劉表的……
劉表目光閃爍,說道:“子淵既知,又何問之?”
斐潛嗬嗬一笑,卻轉頭看了看嶽父黃承彥。斐潛何嘗不知道蒯氏兄弟兩個打的是什麼主意,隻不過斐潛想知道對於蒯氏兄弟的這個主意,劉表是怎麼看的而已。
不過現在看劉表的態度來說,應該是有意識到蒯氏兄弟兩個人的意圖了,所以才來找到了蔡諷,黃承彥和斐潛。
難怪前期都被劉表捧上天去的蒯家兄弟,到了劉備來投的中期,竟然淪為了一個背地裡打小報告的小人角色,到最後默然無名……
這種轉變,恐怕就是在這個時間點種下的。
不僅僅是蒯氏,整個荊襄甚至是絕大多數的江南的地方士族,對於誰當主公都並沒有太多的忠誠感,可能是因為風俗習慣的原因,這裡的士族一般情況下都是隻要在自己的利益範圍之內,其實哪一個人作為主公,似乎問題都不是太大……
這也早就了荊襄到了後期,包括孫權後期,一直被困擾的問題。
斐潛看看黃承彥的意思,就是詢問一下嶽父的意見,當然,這裡麵也有一點小小的其他意思在內……
沒辦法,入鄉隨俗吧。
黃承彥也不說話,隻是瞪了斐潛一眼。
嗯,明白了。
其實黃承彥願意替劉表傳話,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了,隻不過手下騎兵多半都是跟隨斐潛的並州兵,因此也是繞不過去的。
實際之上,坐在大廳內的四個人,因為相互之間都有聯姻的關係,所以可以說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當初劉表侵占斐潛的功勳,和蒯氏兄弟合夥坑斐潛,也是在斐潛尚未娶黃承彥之女之前,而之後雖然略有算計,但是其實也並不算是用得狠了,以監視居多,並沒有下什麼絕戶的手段,也多少還有一些情麵在,況且當初斐潛辭職的時候,也有說過欠劉表一個人情……
眼下,就當是還了這個人情吧。
斐潛說道:“潛初臨荊州之時,承蒙劉公多有照拂,拜授彆駕,耳提麵命,諄諄教誨,曆曆在目。後因蔡中郎之事,與劉公辭彆,劉公亦慷慨大度,不予計較潛無禮之舉,實乃不勝感激。今日之事,劉公不嫌潛力小微薄……潛便助劉公出戰孫破虜!”
劉表目光閃動一下,便說道:“子淵援吾,乃天之幸也!請受吾一拜!”說完就要起身行禮。
斐潛哪裡會讓劉表真的行大禮,連忙上前攔住,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若欲勝之,恐需借劉公某物一用……”
劉表眼睛一睜,臉上有些陰晴不定,嗯,要借什麼?
該不會是要借我項上人頭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