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浚也不知道巡邏遊走的鮮卑騎兵隊什麼時候會轉回來,但是多花上一點點的時間隱藏屍體,總比第一眼就讓鮮卑人發現的好,至少還會耽誤片刻,讓鮮卑巡邏的遊騎在尋找哨兵上花一點時間。
或許是在鮮卑人的心目當中,戰馬和從漢人哪裡搶奪過來的物資同樣重要的原因,此次行動的目標其實非常好找,在占地巨大的鮮卑營地中間,除了囤放從平定縣城以及附近掠奪而來的物資之外,另外就是安置戰馬的場所。
龔浚身上帶著的血腥味似乎是刺激到了在睡眠當中的馬匹,幾隻臨近的馬有些躁動起來,噴著響鼻,低下了頭,用前腳掌在地上輕輕的刨著……
馬這種生物,視力比較的差,膽子又小,若是一聲不吭的從馬的視覺盲點內接近,就算是主人有時候也會被嚇到的馬一個後蹄直接撂倒。就算是一隻毫無攻擊力的,從草叢裡麵忽然竄出來的小兔子,在馬沒有發現的時候鑽到了馬的肚子下,都能引起整群馬連鎖反應,像是炸鍋一樣,亂跑亂叫半天才會停息下來。
馬匹隻有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會趴下來躺倒睡覺,若是在一個比較陌生的環境之下,一般都是站著睡覺比較的常見,而這些外圈站著的馬匹,則多半是馬群當中的青壯,也帶有負責外圍警戒的責任,自然而然的就對龔浚等人的靠近表示出了警告。
龔浚尷尬的停住了腳步,然後從腰間解下了一個小皮袋子,解開紮緊的皮繩,從中間抓出了一把顆粒狀的物體,慢慢的向前伸著手……
馬其實就是一個小饞嘴吃貨,喜歡奔跑的它們也喜歡吃,除了草料之外,大部分的人類雜食,馬都可以接受,麵餅,豆子,漿果等等都沒有什麼問題,哢哧哢嚓就能吃得下,這或許就是馬匹當初被人類馴養的重要的原因之一。
原先有些騷動的戰馬煽動了兩下大鼻孔,似乎聞到了一點什麼,便停住了刨著地麵的前腳掌,努力的往前伸長了脖子。
其實對於血腥味,這些戰馬也不是太過於陌生,隻不過龔浚的氣息不再這些戰馬的記憶裡,所以有些陌生的反應,不過有了秘密武器,這個並不是什麼問題。
戰馬伸著長舌頭,將龔浚手中的炒過又拌上了一些糖的黃豆舔得乾乾淨淨,然後搖晃著腦袋和耳朵,呼嚕嚕的輕輕打著響鼻,表現得十分的開心。
馬和人一樣,可以品嘗出甜味和苦味,因此馬長得塊頭雖然比較的大,但是實際上還是有一顆愛吃甜品的少女心。龔浚手下的兵卒也紛紛作出了同樣的舉動,整個在馬群外圍的這些馬哨兵們就淪陷在了糖衣炒豆的攻擊之下了。
在外圍放哨,負責整個馬群警戒的馬匹被收買之後,自然就沒有做出什麼敵對的動作和聲響,而在內圈的馬匹也自然是放下了心,安安靜靜的繼續睡覺。
龔浚的兵卒一些人繼續安撫著馬匹,給馬喂著糖炒豆子,另外一邊的人便緩緩的撬開了柵欄,現在,就該給鮮卑人上一份大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