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馬延點點頭,也不知道是說淩頡的字不錯,還是說淩頡的事情辦得不錯。
正說話間,鮮卑的騎兵已經從山穀內衝了出來,淩頡一拱手,說了一聲便往前麵走了幾步,大聲的指揮起來。
現在擺在長罕魯的麵前就是一個極端的難題……
山穀狹長彎曲,讓騎兵沿著同一個方向直走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要在山穀之內掉頭,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肯定被山穀兩側的弓兵射得跟篩子一樣。
但是前方又設有拒馬的步卒戰陣,長矛如林,明晃晃的斜著插在拒馬之後,還有輜重車連鎖起來攔住中間,簡直就是一個簡易的寨牆一般,要想突破,無疑是一件難事。
進也難,退也難,長罕魯幾乎都要將自己的禿頭撓下一層的頭皮。
可是在戰場之上,容不得半點的失誤,也不允許是好的猶豫。
伴隨著幾聲轟然聲響,幾個鮮卑騎兵驚慌失措的擠上前來,稟報道:“後麵的!後麵的被漢人堵起來了!”
“什麼?!”長罕魯漲紅了臉,揮舞著長矛,扯著脖子喊道,“沒退路了,隻能往前!衝鋒!”在毫無退路的情況下,長罕魯倒是爆發出了決心和勇氣,高聲呼喝著,帶著鮮卑人便直衝在穀口的漢軍陣。
淩頡見鮮卑人開始衝鋒了,便大聲的喝道:“快!抽掉支架!抽掉架板!”
十幾名步卒抓起腳旁邊已經係在支架和木板上的繩索,便開始奮力的拉扯著。繩索帶動著架設在已經挖好的坑洞之上的支架和木板,跟快的就將其扯回了步卒戰陣一旁,露出了一米多寬的一條鴻溝。
一直在關注著前方情況的馬延一手抓著一個水囊,咕嘟嘟的幾口將嘴裡的飯團子送下,然後將水囊遞給了身邊的親衛,看到那條鴻溝出現的時候,噗的一聲竟然將嘴裡的水噴了出來,哈哈大笑的說道:“這個,嗯,守正,這條溝挖得夠狠!夠好!”
陣前的溝雖然不深,但是一米多寬,一米多深,一般看來就算是摔下去都不一定會受傷,但是問題是剛好就在拒馬之前,而如果鮮卑騎兵在溝塹前就縱馬越過,那麼就剛好差不多落在拒馬之前,然後也就沒有空間給馬匹再次騰空的距離了……
而如果從溝底騰空,就等於是無形當中就給拒馬加上了一米多的高度,這玩意不是一般的戰馬所能做到的……
如果慢慢的爬上溝,再衝刺跳躍拒馬,先不說減慢速度的騎兵就是個大靶子,但是那麼一點點的距離,根本不允許提升多少的馬速……
真的叫做坑馬不坑人。
鮮卑人根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個情況,衝在前麵的的鮮卑人有的慌忙提起戰馬,越過鴻溝,卻發現粗大的拒馬和堅固的輜重車的車壁下一個瞬間就到了眼前……
隨著馬延的騎兵也拿起了弓箭,無數的箭矢和弩矢,就像是一窩窩嗜血的馬蜂一般,嗡嗡不絕的向鮮卑人撲來,原本就是被狹長的山穀拉扯變成了一條長形的鮮卑人,根本沒有辦法給予正麵的步卒戰陣足夠的壓力,一個接著一個,要麼成為了穿在長矛上的屍首,要麼被箭矢射中,滾落在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