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烏桓人皆知交戰“當避白馬”,不敢輕易的觸及鋒芒。
現在這樣的一隻鋒芒畢露的強力凶器頂到了袁紹麵前的時候,袁紹自然是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退是絕對不能退了。
袁紹心裡清楚,一旦後退半步,就是萬劫不複,原先還算是刷了一波好感的冀州士族不一定會立刻掉頭去抱公孫瓚的大腿,但是也會將袁紹直接打落塵埃再踩上幾腳……
更何況如今
可是,要打,又要怎麼打?
依靠人多是肯定不行了,北上的青州黃巾足足有三萬多人,被公孫瓚直接一舉打殘,殺傷近萬人,沒有經過訓練的散兵遊勇在幽州突騎麵前幾乎是沒有多少的抵抗能力。
因此當下公孫瓚的騎兵四處遊弋,對於冀州北部的一些縣城施加壓力和打擊,袁紹卻隻能抱團蹲在界橋,不敢擅動,唯恐被公孫瓚抓住了行進之間的破綻,那就是滅頂之災……
但是龜縮不是辦法,先不說眼看著兵卒的士氣一天天往下掉,單單這兵糧的補充也是一天比一天困難,要是在這樣持續下去,說不定不用公孫瓚攻伐,袁紹自己的陣腳就亂了。
“明公!大喜,大喜啊!”田豐笑嗬嗬的從外而來,見到了袁紹就是一個長揖,然後一副喜笑顏開模樣。
“元皓,何喜之有?”袁紹是太需要一些能夠振奮人心的消息了,於是急急問道。
“明公請看……”田豐從袖子裡麵拿出了一份邸報,送到了袁紹的麵前。
袁紹接過來一看,略讀了一下,不由得抬起了頭,皺眉說道:“牛輔授首了?!”這哪裡是什麼好消息,田豐你是不是糊塗了……
牛輔一死,也就等於西涼軍基本上就是群龍無首了,那麼王允豈不是可以穩坐長安城了?這樣的局麵怎麼會是袁紹所願意見到的呢?
田豐“嗯”了一聲,當然他也明白了袁紹的意思,所以說到:“明公,此報可解眉下之急也……”
袁紹將信將疑的重新細看,隻見邸報上寫著:“……叛軍北侵河東,劫掠鄉野……潛統兵南援,與輔陳兵於安邑城下。輔令胡騎衝突,潛結車陣,以大盾勇卒拒之,輔不能破。後輔輕潛兵少,遣鐵騎衝陣,潛伏強弩於陣中,一同具發,輔鐵騎死傷無數,潛分騎側擊之,輔不能抵,敗退百裡……”
“這……”袁紹越看越是驚喜,指著邸報說道:“……果真大喜啊!有此之法,定可破公孫白馬!”
停頓了一下,袁紹又有些遲疑的說道:“……不過,邸報明發天下,恐公孫亦知也……”
田豐拱拱手,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明公且放寬心,此乃快馬送至,朝廷之報尚未至河內也……”
袁紹轉了轉眼珠,然後咬牙說道:“如此……來人,擊鼓!聚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