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嗯,好啊,很好……”拓跋郭落轉了轉眼珠子,收回了踩在須卜慶格爾泰臉上的腿,退後了幾步,然後才示意護衛放了須卜慶格爾泰。
須卜慶格爾泰慢慢的從地上一節節的撐起來,就像是一個散架的骨架重新一點點收拾站立起來一樣。
拓跋郭落微微側著頭,看了看須卜慶格爾泰,又看了看一旁的阿蘭伊和臨銀欽,忽然笑得很燦爛,說道:“啊……你們三個人都是明白事理的好琿人,嗯,我很喜歡,也很高興,這樣,你們三個人好好聊聊,要好好相處,才能為我大室韋好好效力嘛……哈哈哈……”
須卜慶格爾泰低著頭,彎著腰,看不清楚是什麼表情。
而阿蘭伊和臨銀欽兩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拓跋郭落身側,麵麵相覷,完全搞不清楚,也不理解拓跋郭落為什麼會同意突然放了須卜慶格爾泰。
拓跋郭落像是驅趕蚊蟲一樣揮了揮手手,示意阿蘭伊兩人將須卜慶格爾泰帶走到一邊去……
阿蘭伊楞了一下,眼珠子急速的轉動了幾下,然後走到了須卜慶格爾泰身邊,臉上湊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說道:“啊……這個……須卜兄弟……我們去那邊坐坐吧……”說完了,阿蘭伊也覺得有些尷尬異常,也沒等須卜慶格爾泰回應,便扯了臨銀欽率先往向一旁走去。
須卜慶格爾泰身體顫動了一下,並沒有抬起頭來,而是就像是一隻被打斷了脖頸的鳥,披頭散發的低著頭,許久之後,才高一腳低一腳,慢慢的搖搖晃晃跟著阿蘭伊和臨銀欽兩個人走了過去。
拓跋郭落嘴角翹起了一個怪異的弧度,然後扯過一個護衛,低聲吩咐了幾句,便施施然的在其他護衛的簇擁之下,走到了一旁早就已經搭建好的幕帳之內,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斜斜的撐這腦袋,像是假寐的樣子,但是眼珠子卻跟著阿蘭伊那邊兩前一後的三人。
一名鮮卑兵卒斜斜的跑了過來,似乎是沒注意到須卜慶格爾泰的樣子,竟然撞上了,鮮卑兵卒大怒,飛起一腳將須卜慶格爾泰踢倒在地,然後揚長而去,就連懷中的一柄小刀掉了出來都似乎沒注意到……
拓跋郭落看著須卜慶格爾泰偷偷的將小刀藏到羊皮袍裡的樣子,嘿嘿嘿的低聲和身邊的心腹親衛嘀咕道:“……藏起來了……哎……彆用正臉看……你們說他會先向那個動手?是那個老一點的琿人還是年輕一些的那個?”
“小王,如果他對那兩個人都不下手……或者今天他還不動手……”身側一個護衛低聲回應道。
拓跋郭落一邊用手撐著腦袋,一邊隨意的甩了甩馬鞭,懶洋洋的說道:“……沒事,這事情多好玩啊……知道麼,就像是下套抓兔子,要有耐心……”
沒過多久,忽然在阿蘭伊那邊一陣騷亂……
“動手了,嘿嘿,動手了!”
拓跋郭落興奮的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往阿蘭伊一邊望去,然後扯過一名護衛說道:“哎……你快去看看,到底死了誰?”
一會兒護衛回來了,說道:“就須卜慶格爾泰死了……阿蘭伊割傷了手,臨銀欽腿上被紮了一刀……”
拓跋郭落“嘖”了一聲,有些興致缺缺的挑了挑眉,顯得有些可惜的樣子,這個須卜慶格爾泰,還真是沒用到了頂點,連捅個人都不會,簡直是讓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好歹也是也部落頭人,就算是自己沒親手捅過,也見彆人殺過牛羊吧?往喉嚨往胸腹捅都行啊,這樣搞的不輕不重,真是讓我都尷尬得出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