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章 誰咳誰的丹(1 / 2)

詭三國 馬月猴年 6925 字 7個月前

徐庶和劉備之間小小的交換了一手,互有輸贏的消息傳到了漢中,傳到了斐潛這裡,有些意料之外,也有些意料之中。

劉備,卻是也不算是浪得虛名,這一手不僅是威脅到了糧道通暢,而且還是雙重打擊,還一並的威脅到了徐庶和川蜀這些投降將校之間的關係。

雖然徐庶也知道多半是在南充出了問題,而且和雷銅也不見得能撇清關係,畢竟像徐庶這樣不定時不定量的短距離押運糧草的模式,雖然整體上會比較繁瑣,並且也會增加不少的工作量,但是對方想要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也是非常的困難。

這一次劉備軍不僅繞行潛入,而且還那麼好的卡在點上,若說是沒有內線提供準確的信息,哪能做得那麼輕鬆寫意?

知道歸知道,但是徐庶畢竟還是徐庶,便裝作不知道,隻是重新安排了人手,對於糧道進行了一次篩查,然後重新調派運輸,就像是完全不知道雷銅這裡有什麼紕漏一樣。

曆史上劉備是什麼時候才開始收拾這些川蜀派係的?是一入川便大舉討伐麼?還是進了成都就翻臉不認人?

都不是。

劉備曆史上是通過三四年的時間,慢慢的調派,遣送,甚至有意無意的讓這些川蜀士族土著地頭蛇在戰場上戰死……

當然,這其中多少也恐怕有諸葛在後麵的推手,以至於諸葛掌權的時候,這些川蜀士族各個服服帖帖,屁都不敢大聲放一個,然後在諸葛死後,便立刻變了天。士族一項如此,當代打不過,就記賬唄,然後腐化下一代,打不過虎狼,總是能打得過豬狗吧?虎父無犬子多半都是恭維話,實際生活當中,最常見的便是父母太強勢,然後孩子被壓製得非常懦弱。

斐潛對於徐庶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做法,表示了讚同和理解,畢竟現在川蜀處於混沌和動蕩之中,儘可能不要讓自己陷入四麵楚歌的被動和危險當中,同時也提醒徐庶,對於這些投降過來的川蜀將領,也不能放得太鬆,若是剛好碰上了,也不放抓一兩個來開個刀,當然,執行者不是征西這方麵的人就可以了。

斐潛一路從關中到了漢中,走得並不是非常快,因為他同樣也是要等一下徐晃和張遼,等這兩個人到了,才一同向川蜀而進。

現階段,斐潛的精兵策略已經逐漸的有了成效,將領和旗下的兵卒之間的聯係,也不像是其他諸侯那樣的密切,在征西係統之內,精兵是支撐各地的重要武裝力量,但是這個武力量並不是屬於某一個將領的,而是根據情況進行調派,就像是漢中原來這一塊是黃成在統領,但是黃成進川也沒有將所有的漢中兵卒全數都帶走,隻是帶了山地營。

徐晃和張遼也是如此,隻有其下直屬的親衛營隊,才算是徐晃和張遼本部人馬,這樣雖然也會帶來一些其他方麵的問題,但是隻要上麵的統管做到位了,還是可以減免或者是避免的,畢竟軍法國律擺在那邊。

當然,很多時候這些什麼軍法國律都是給某些人看的,而另外一部分人,普通百姓是絕對不可能知道如何才能繞過去,就像是劉備當初沒給十常侍上供,然後連縣尉都當不了,而損兵折將的董卓,卻能依靠給十常侍獻金,然後屁事沒有還能加官進爵……

任何製度,都有弊端,都有益處,隻有取舍衡量與具體執行的問題而已,並無其他,至少,在現在這一段時間,這種做法也還算是不錯,既保持了兵卒的精銳性、軍心穩定性和一定程度的地方依附性,又不會導致軍權過大,膨脹到挾持地方民生的情況。

斐潛在漢中,同樣也沒有能夠閒下來。

麻煩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自找的,或者說是自造的,真是一點錯沒有。

因此斐潛在見到了眼前這一片黃幡高懸,香煙繚繞,二十餘名的童男童女穿著齊刷刷的道袍,在劉誕府衙之內,鑼鼓喧天的開展什麼水陸大會羅天大醮,便有些搬了石頭砸在自家腳背上的感覺……

劉誕如今倒是瘦骨嶙峋,加上身上寬大的道袍,粗粗一看,似乎有個幾分的仙風道骨的感覺,但是若是仔細看其眉眼,眼眶深陷,眼圈漆黑,紅絲遍布,其實就能知道這所謂的仙風道骨不過就是個表象,實際上劉誕的身子底,已經是腐朽不堪,搖搖欲墜了。

劉誕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之中,根本沒有在意斐潛的到來,就算是旁提醒之後,也就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打了一個稽首,自稱是廣虛道人……

廣虛,尼瑪。

斐潛忍住想要抽劉誕一巴掌的衝動,然後隨意說了幾句,便離開了青煙四處,熏得斐潛呼吸都有些不暢的劉誕府衙。

“臥虎先生……”斐潛瞄了一眼在一旁的張則,“得償所願了?”

張則額頭上冒出了些細細的水光,雖然這一段時間倒是過得挺爽,但是現在被抓了包,自然不免還是有些緊張,連忙拱手說道:“主公明鑒,這些所有事物,都不是在下操辦的……在下也曾經勸過劉益州,可劉益州不僅不聽,還頗為震怒……”

“嗬嗬……”斐潛麵無表情的嗬嗬了兩聲。

。斐潛都不用具體找人詢問,都能猜到張則是怎樣操作的。張則有規勸麼,肯定有,而且一定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劉誕下不了台的那種規勸方式,不僅可以達到適得其反的效果,還能在公眾麵前樹立起其自身剛正的形象

世家養豬麼,不都是這麼養的?

吃的喝的送到身邊,特意指著紅粉溫柔坑大聲疾呼,不要看這裡,千萬不要看這裡,不能跳啊,這不能跳!

嘿,不叫喚說不定對方還真沒注意……

劉誕名義上是益州刺史,然後張則是益州刺史長史,若是劉誕這個家夥沉迷在道家青煙嫋嫋之中,整天就隻懂得打醮,無心政務,得益最大的是誰?

所以張則說他沒有做任何的動作,沒有慫恿,甚至還有規勸,那就隻能是嗬嗬了……

但是話說回來,若不是劉誕自己本身有破綻,張則也不會叮得這麼酸爽。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縱然是國法森嚴,有時候也管不到一些齷齪的事情,更不用說像是當下這樣律法還不健全的漢代,在斐潛自己大力推行道法的漢中。

所以這個石頭雖然砸在自己的腳背上,斐潛依舊隻能是忍著,就像是他知道了張則必然有些小動作,但是依舊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樣。張則同樣也是推算到了如此的結果,所以雖然表麵上有些惶恐,但是並非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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