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力是人類區彆於其他動物,差異化最為明顯的方麵。
就像是有些人就是喜歡不帶腦子一樣,雖然說看見了也聽見了,依舊還是有人沒能夠迅速的適應新的變化。
比如征西將軍帶來的這些變化……
臨近新年了,雖然還沒有到時間,但是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籌備起來,縱然窮苦了一年的普通黎民,也捉摸著打些柴火,換些錢來到街麵上扯上三尺的新布,亦或是買一升的白麵白米什麼的,更不用說那些川蜀大戶大姓的子弟,眼見著戰事平定,又可以重新回到他們最喜歡的時光裡,這心情,巴適慘了……
於是乎,成都內外,也漸漸洋溢起喜慶的氣息起來,似乎衝淡了許多天氣的嚴寒。
就在斐潛從青羊肆將劉備接出來的時候,在成都東門大街,原本的積雪早早的就被掃到了一邊堆在磚牆之下,左近一間臨仙樓內樓上樓下點著好幾個火盆子,又有厚厚的遮風簾子,再加上酒肉的香氣一熏,幾乎讓所有進門的人都立刻感覺溫暖了起來,仿佛春天提前到來了。
樓下賣茶也賣酒,許多臘月裡麵閒暇的,手頭上不怎麼緊巴的漢子,便在間中坐了,一邊烤著火,一邊飲著苦茶酸酒,扯七扯八的閒聊著,當然大部分依舊是圍繞著新入主川中的征西將軍斐潛……
在這些人的話語當中,征西將軍漸漸的就神魔化了,雖然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經曆過郪縣的那一場戰鬥,甚至好多消息都是不知道經過了幾道手了,但是依舊阻止不了這些人發揮超出平常的想象力,將征西將軍以及他的手下,描繪成為充滿了神奇力量,揮手便雲來,袖手便雨落,跺跺腳便城門轟塌……
“這麼說來,這以後求雨就不用找龍王了?”一名閒漢嘀咕著,似乎找到了一條新思路,“征西將軍原來有這樣的神通,能催雲布雨,怪不得說是能讓關中風調雨順,增產增收呢……”
“對啊,對啊,這要是征西將軍也給我家田頭……嗯,我是說我們川蜀田畝也撥些神通什麼的,豈不是……”
“想啥子呢?好處也輪不到你先,還不是那些大戶在前麵?”
“征西將軍的神通那麼多,這些大戶也遭不住吧?多少漏一些出來,我們也就夠了……”
“這倒也是……不過這個征西將軍神通麼,現在倒是沒見到,規矩倒是先見著了……嘿,我說那個大寬啊,你被罰的勞役做完了?巴適不巴適?”
“巴適慘了!”大寬哼了一聲,輸人也不能輸了麵皮。
“哈哈哈……”
這一方角落頓時飄蕩起快活的氛圍起來。
“大寬啊,下次可彆到處尿了,小心征西將軍不罰你掃街了,乾脆割了你的雀雀去……省事!哈哈哈……”
“就是就是,大寬膽也肥的,好歹找個偏僻巷子也成,當著征西的那些巡騎尿,這不是自找的麼?”
佰大寬雖然漲紅了臉,但是依舊嘴硬,“格老子就尿了!真麼了!格老子就是不服!這征西將軍上管天,下管地,中間還管拉屎拉尿了?是個人難道就不能拉屎拉尿了?這還罰老子……”
“大寬,你要是不服氣,去找征西將軍講理去啊!出門左轉,然後朝北,沒人攔你!”
“切,格老子是脾氣好撒!懶得計較……”
“哈哈哈……”
來敏在店夥計的引導下,一邊緩緩地登樓,一邊聽到了角落裡麵的嘈雜笑談,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些笑意,然後便上了二樓。
二樓之上,便雅致奢華了許多,不僅有屏風間隔,甚至還有勾連了幕布垂下,角落之處還放著香爐,嫋嫋的青煙散開,就像是隔絕出了一片優雅來一樣。
“敬達兄,這邊請!”吳懿早早得到了信息,轉出了屏風,招呼著。
“啊呀,小弟來晚了,吳兄恕罪,恕罪……”來敏拱著手,笑嗬嗬的說道。
吳懿哈哈笑著,上前親切的拉著來敏的手,見牙不見眼的說道:“敬達兄何必如此!你我相知多年,多擾於繁瑣之事,不得閒暇,甚少歡聚……今日聽聞這臨仙樓新有佳肴,獨飲未免無趣,得敬達兄不嫌某攪擾粗鄙,真乃三生有幸也……”
來敏也是笑,兩人又謙讓了一陣,方相互扯著袖子,一同入座了。
吳懿就不多說了,這個來敏麼,其實也算是和吳懿一樣,屬於天涯淪落人,相看兩不厭的類型。
來敏原本祖上也是不錯的。當過三公的,當過車騎將軍的,當過侯爺的,甚至還娶過漢家公主的,都有,但是到了來敏這一代麼……
曆史上來敏因為是新野人,所以很快的就跟入川之後的劉備勾搭在了一起,甚至成為了劉禪的家令,隨後一路飆升,直至他自己膨脹起來和豬哥對肛上了,然後說錯話了,便被爆了菊,熬到了豬哥死後,又重新抖起來,結果沒想到又說錯話了,再次被**,然後這一次便沒能再起來。另外來敏年終九十七,也算是相當高壽的一個家夥。
吳懿和來敏,在某些方麵上比較相似,再加上現在兩個人基本上都是處於賦閒狀態,又同為東洲人,自然就覺得相互抱起來比較溫暖,所以在一起聯絡感情也就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
菜肴上來之後,兩個人吃吃喝喝一陣,便漸漸的開始說起了正題。
屏風左右也都是自家的心腹護衛,除非是有人貼在二樓的窗外,又或是貼近樓板,否則在酒樓吵雜的環境之下,就算是想要偷聽,也未必能聽得到。
“明日征西……”來敏湊近了一些,低聲說道,“召集眾人議事,吳兄可知所欲何為?”來敏現在暫時沒有官職,也自然無法了解一些內部的事情。
吳懿放下了酒爵,也是輕聲說道:“新年將至,多半是些事務評定,來年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