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蜀之中。
修建道路發生的各種詭異事件快馬上報到了川中。
出了問題,當然就要解決。
去解決問題本身,而不是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徐庶作為後援支持的重要決策者,他自然要替在前線的徐晃去解決問題,就算是徐庶之前從未碰到過的新問題。
徐庶傳來了馬恒。
川蜀有聞司的分司,負責人是馬恒。
馬恒這幾年也算是四處奔波,最早的時候是在漢中,後來又到了隴右,再往後回到了長安述職之後,就被派遣到了川蜀之中來搭建川中有聞司的分部。
因為有聞司是明暗雙線,明麵上好說,一些文職工作而已,傳遞行文,收攏檔桉,所以也很好招攬安置,徐庶給馬恒調配了一些文吏,再加上馬恒自己找了一些人,也就搭建起來了。
但是暗線的人員,一般來說不怎麼好找了。
馬恒這一段時間來,也都是在忙這個事情。
『拜見使君……』馬恒向徐庶拱手見禮,『恒來遲,還望使君恕罪。』
徐庶笑著說道,伸手相邀,『不必多禮,還請就坐。』
徐庶看了一眼馬恒臉上身上的塵土,『仲常辛苦了。廣漢郡內,可有所獲?』
馬恒在來見徐庶之前,是在廣漢郡搭建有聞司的框架,一方麵走訪鄉野,一方麵尋找暗線的人才,接到了徐庶命令之後,才從廣漢郡而來。
『屬下於郪縣之內,尋得王雒陽後人……』馬恒笑了笑,『可謂賢良,恒以授其職,可觀其後效……』
『王雒陽之後?「賢哉賢哉,我縣王君」?』徐庶問道。
馬恒笑道,『正是。』然後又說道,『王雒陽清廉,不取民財,不納供奉,以至家中貧寒,又無田產,幾至饑渴也,雖如此,家中依舊讀書不輟,勤勉而作,實屬難得……』
徐庶也點了點頭說道:『曾聞王雒陽任三年,民政為之一清,無吏索市,無官貪財,奈何中道而亡,實乃憾事也。王雒陽亡故,有百姓祭奠於途,歎天之不公,收此賢人,又喟雒陽三年未有吏豪奪於市,賢人之亡,惡當又生……』
馬恒也是歎息了一聲。
徐庶擺擺手,『既然是賢人之後,若可用之,當善待也。好了,今日喚仲常前來,確有要事相商……』
『使君請講。』馬恒拱手說道。
『仲常可知南中勞役之事?』徐庶問道。
馬恒微微皺眉,『使君可是說……勞役疫症之事?』
徐庶緩緩的點了點頭。
『使君之意是……』馬恒低聲問道。
徐庶捋了捋胡須,『徐將軍得訊之後,迅猛而擊,以彌禍亂。不過某總是覺得此事略有蹊蹺,還望仲常多方查探,清查一二……』
馬恒低頭領命,『此乃屬下份內之事。』
……(ò?ó?)……
刺探消息的最佳位置是那些?
或許後世的人會說,司機,保鏢,秘書……
但是在漢代,能接觸到緊要消息,並且職位不險要的,就隻有一個。
書左。
書左是主辦文書的左吏。又稱為門下書左,位掾、史之下。
不僅是中央朝堂尚書台內有書左,一般的州郡縣內,都有書左,由州郡長官自行辟除。有時候會分內外書左,內書左是州郡長官親近的屬吏,稱門下書左,處理一般的文書的外書左則是少兩個字,就叫書左。
張公就是這樣的一個書左。
他在川蜀已經很長時間了,早在劉章之時,就已經是擔任了廣漢郡的小吏,後來又被調到了綿陽,最近才到了成都,擔任成都書左。
張公穿著一身文士長袍,原本應該是玄青色的,隻不過漂洗多次之後略微有些褪色發白了。他在腰間掛著一個布包,裡麵大約裝了一些東西,慢慢的離開了住所,往集市而去。
『張書左,忙啊?』坊丁見到了張公,打了個招呼。
張公點了點頭,笑了笑,沒說什麼,更沒有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以及要去做一些什麼……
張公是傻子麼?顯然不是。所以除非他需要這個坊丁配合做一些什麼,亦或是想要讓這個坊丁透露什麼消息出去,否則正常人是不會和一個點頭之交去詳細說明自己下一步要去做一些什麼事的。
張公很小心。
小心才能活得長久。
成都如今很是繁華,大街上人來人往。
百姓喜歡這種繁華,也享受這種繁華,張公同樣也喜歡,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要好好的享受繁華,需要不少錢財。
有錢才有繁華可享,否則這些繁華都是旁人的,和張公沒關係,不是麼?
張公繞過了街口,然後到了集市上。
集市之中,往來的人更多了,也有更多有意思的貨物,比如醇香的酒水,上好的羊肉,如果還有更多的錢,甚至有西涼的大馬,西域的胡女,都是可以的……
什麼?書?
不,張公對書不感興趣。
書對於張公來說,隻是他用來爬升的工具,所以他對於這個工具沒有進一步專研的興趣。
隻不過他現在還是個書左,而且是剛剛調到成都來的書左,他一切都必須小心,所以他走進了書坊,然後翻來找去,找到了一本最為便宜的文集,付了錢,拿在手中走了出來。
再一拐彎,張公走進了一個小食肆,要了一些食物和茶水,然後又要了一小壺上好的酒水,一小碟的羊腿肉,一邊翻看文集,一邊慢慢吃喝起來。
隨著社會物資的漸漸豐富,一日兩餐的規矩也漸漸失去了原本的約束力量。
其實在上古時期,部落年代,因為生產力不發達,人們也不會什麼觀念製度所束縛,也沒有什麼世間觀念,所以基本上就是有東西就吃,餓了就吃飯,不餓就不吃,沒有定時定點吃飯這種說法。是一直到了商周時期,隨著禮法製度的誕生與完善,才開始定時定點吃飯,慢慢的開始形成了一日兩餐的製度
由於古代沒有電燈,蠟燭等又太過昂貴,所以除了上元節等特殊的日子晚上可以出來玩,一般的古代人都是沒有夜生活的,吃完飧食後消消食,做下家務等,基本上一天也就過去了,這也是為何古代人一天隻吃兩頓飯的原因,畢竟沒那麼多活動的時間。
但這也隻是針對普通情況,實際上在漢代的時候,那些比較富裕的士族,尤其是帝王就已經開始了『一日四餐製』的模式,這四餐為『旦食』、『晝食』、『夕食』、『暮食』,分彆為早飯、中飯、晚飯、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