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2 / 2)

造物的恩寵 寧遠 10134 字 6個月前

遠處的燈光隱約能滲透一些到車廂裡,齊瞳慌了,顫顫巍巍地下車,手裡握著槍,繞到後座將門打開。

“路小姐……”

齊瞳剛一說話就看見那個男人突然動了一下,嚇得齊瞳立即雙手握槍,恨不得將槍裡射下所有子彈衝著他打出去。

誰知那男人沒有其他任何舉動,僵硬地翻到了車椅之下,露出了仰麵躺著的路司勍。

“齊瞳……”路司勍向她伸出手,“你,沒事吧?”

齊瞳眼淚差點被她這一下喊了出來,腿軟,幾乎是跪到她麵前,握住她的手:“我沒事啊……路小姐你還好嗎?”

最開始緊急刹車的時候,男人開的那槍沒射穿路司勍的腦袋,卻也從路司勍的額頭前擦過,讓前擋風玻璃碎一地的同時也給路司勍的額頭開了個口。

加上後來的激戰,路司勍現在滿臉是血,嘴角還是青紫的,露在外麵的肌膚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看上去非常可怕。

齊瞳見到她這個樣子,握住她手的同時一下子哭了出來。

路司勍看見她哭,虛弱又開懷地笑了。

齊瞳:“……”

路司勍無力地摸摸她的腦袋:“你這個神槍手,剛才開槍的時候那麼帥,這會兒怎麼又哭成小兔子了?”

齊瞳嘴唇一顫一顫的,哭腔還是很明顯:“路小姐彆說話了,我現在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等會兒,你先彆忙,我看看你的傷。”路司勍費勁地坐起來,拉著她坐到一邊的樹下,讓她背靠著樹乾。

路司勍撕破衣服的下擺,捆在齊瞳的左腿上,用力紮牢,也算是勉強止血。

齊瞳本來還在看撕破衣擺之後,路司勍那若隱若現的小腹肌。

路司勍才剛說完“忍忍啊”,手中一緊,將她傷口紮住了。

傷口被勒得驚魂一痛,齊瞳帶著顫音“嗯——”了一下,下意識地抱住路司勍,在她懷裡發抖。

路司勍沒想到自個兒的勁還是用大了,可是不紮牢根本沒有止血的效果。

她等齊瞳在她懷裡慢慢將痛壓下去,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檢查她脖子上的傷。

兩圈皮開肉綻的傷口落在路司勍的眼睛裡,即便是身為刑警的她也看了個心驚肉跳。

“很疼吧……”路司勍凝視著齊瞳,聲音很輕,眼裡有清晰的淚意。

平時一點兒小事都嚇得哆哆嗦嗦的齊瞳,看見路司勍這副樣子,很堅定地搖了搖頭,笑了:“我很壯的。”

路司勍想要揉揉她的腦袋,又怕她受了傷的嬌嫩脖子受不了她一揉,隻能暫時作罷。

路司勍親了親她冰涼又帶著血腥味的嘴唇,齊瞳本來都快要合上的眼皮,因為她這個吻有些驚訝地重新睜開了。

“彆睡。”路司勍很認真地說,“我現在就去叫救護車,千萬彆睡,聽到了嗎?”

齊瞳很乖地點點頭。

路司勍立即去車裡找手機。

找了半天隻找到齊瞳的手機,已經在打鬥中碎得開不了機。

她的手機不知道卡到哪個縫隙裡還是被甩出車外,那個已經變成一具屍體的男人居然沒帶手機。

車頭整個癟進去,路司勍試了半天,已經沒法啟動。

路司勍跑回來,發現齊瞳臉色越來越蒼白,狀況越來越差,整個人虛弱得像一抹影子。

雖然齊瞳聽路司勍的話,強撐著精神沒有睡過去,可渾身上下也隻有眼珠子能微微動一下了。

不能再耽擱下去,路司勍將她背起來,往大路上去。

“路小姐……”齊瞳的聲音小得幾乎要隨風散了,“我很重……你也受了傷。”

路司勍笑了笑,齊瞳隻聽見她的笑聲,沒見她的眼淚在掉,“你哪重了?還記得我一隻手把你托上桌嗎?一點都不重。說起來,咱倆都不算熟呢,你在哪裡上的學,讀什麼專業的,從來沒跟我說過。你是獨女嗎?有兄弟姐妹嗎?為什麼開那倒黴的打探**的公司,都跟我說說唄。”

路司勍一瘸一拐地背著齊瞳在夜晚的道路上走著,一邊挑話題讓齊瞳保持清醒,一邊在注意來往的車輛,希望能快點遇到路過的車。

不然的話……

齊瞳雖有問必答,可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弱。

齊瞳……

路司勍的心前所未有的慌。

.

護士和醫生推著推車,將昏迷的遲遇往病房裡推。

這是間小型私人醫院,所有的手術設備應有儘有。

醫生看了眼遲遇的傷之後,口罩之上的眼睛露出無奈,他讓護士先把人推到手術室裡去,他準備好手術的東西就過來。

醫生走了,護士單獨推著推車,轉彎進入手術室的時候,遲遇突然說了句話。

護士看了她一眼,她眼睛還是閉著的,似乎在說夢話,不知道說了什麼。

護士正有點走神,突然遲遇上半身猛地抬起,長臂一伸扣住了護士的後腦勺,用力將她的腦袋往推車的護欄上砸。

“咣”地一聲,脆弱的小護士都沒來得及想明白發生了什麼,當場暈了過去,身子軟在地上。

醫生推了個小推車過來,一進屋就看見那推車上的人怎麼穿著護士服。

“啊?”醫生走近,發現那人並不是換成了護士服,躺在推車上的就是護士本人。

心下一驚,已經察覺到危險的醫生正要往外跑,突然脖子被人從背後用力勒住,窒息感一瞬間將他禁錮。

遲遇發力的時候,腹部的傷口猛痛。

傷口有多痛她的力氣就有多猛,遲遇從來不知道憤怒還能產生這麼猛烈的力量。

疼痛感讓她憋了許久的滿腔怒意瞬間爆發,全都撒在了醫生的脖子上。

醫生被她勒得暈了過去,遲遇放開他,暗暗喘氣。

眼前突然一黑,遲遇險些暈倒,她急忙扶住一旁的推車,努力將意識拉回來。

不行……不能暈。

遲遇的臉色慘白如紙,勉強支起身子,一回頭將手術室的門給關了起來,解開衣扣,咬住衣服的下擺,將醫生帶來的紗布拿過來,深吸一口氣,將傷口一圈圈纏好。

痛楚讓她渾身冷汗,暈眩感幾乎讓她帶入昏厥的深淵,她不斷調整著呼吸,想著和冉禁相處的點滴,想著她可愛的模樣,分散對疼痛的感知。

等傷口纏好,抹去汗水,遲遇喝了一大袋子葡萄糖,給自己注射了腎上腺素之後,將醫生的白大褂、口罩和帽子扒了,給自己穿戴上。

站在鏡子前一看,倒也合身,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她看上去多少隱藏了身份。

摸了一圈,醫生的口袋裡沒有任何門禁卡,不知道這地方是用麵容、虹膜或指紋解鎖出入的權限,還是他將門禁卡放在了彆的地方。

想要離開這兒,估計還得再找一找。

遲遇開門出去後,將門鎖上。

從安靜的走廊穿過,一拐彎,突然遇見另一名護士。

那護士看向她,微微一愣。

遲遇對她禮貌地點點頭,從容地走了。

護士心砰砰地跳,這是新來的女醫生嗎?好高啊,好年輕,眼睛也長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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