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起來說,這事發生多久了?”項清溪沉著個臉,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緩慢的問道。
“就剛剛,還沒有一柱香的時間,他們走時,有夥計聽到,說什麼到長慶樓慶功去。”安平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淚說道。
“這事報給轉運使宋大人了嗎?”
“報了。”安平點點頭。
“怎麼說?”項清溪眯起了眼睛,盯著安平問道。
“轉運使要出門,隻說官家會處理的,回去等消息吧。”安平不服氣說道,“我看他們就是一夥的,從這到衙門來回不用半柱香,到現在都沒有個衙門裡的人來查看一下。”
“行了,這事我來處理。”項清溪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遞給安平,“你去組織人手安撫一下受傷的人,找郎中給他們看病,每人一百兩醫藥費。告訴那些客人,在我們清風酒樓,出了任何事情,我們都會負責到底的。”說罷,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走出清風酒樓,直奔長慶樓而去。
項清溪怒了,怒的很徹底,自己從小受父親影響,行事雷厲風行,但與人和善,從不會欺壓彆人,在新世界發生過幾起事情,項清溪都忍了,以為用自己的善意可以感化彆人,但事與願違,自己越是忍讓,彆人欺壓的就越厲害,既然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心道,“不狠狠的教訓教訓他們,是不知道悔改的。”。
項清溪帶著滔天怒火而來,還沒進長慶樓,就把神識鋪展過去,就見長慶樓最裡麵的包間裡,坐滿了十多個人,主座坐著的人不認識,他的麵孔黃裡帶白,瘦得教人擔心,好像大病新愈的人,但是精神很好,沒有一點頹唐的樣子,相反眼睛透著爍爍的精光,右手邊是長慶酒樓掌櫃趙長慶,左手邊的人卻是轉運使宋清廉,但是下垂手坐著的這個人,項清溪見過,長相很有特點,陰陽臉,正在那裡比比劃劃,吐沫星子直冒。
“還是我大哥厲害,一出關,就把清風酒樓砸著稀巴爛,上次踢我那小子,一見我大哥,這麼神武,嚇的從後門跑了,我都看見了,可惜我追不上,追上,我一定……”這陰陽臉說到這兒,就發現桌上的人都不看他了,而是驚奇看向他的身後,尤其是宋清廉和趙長慶,都眯起了眼睛。
他們這個包間門是敞開的,這真源州有頭有臉的基本都在這桌上呢,誰敢沒事走進來?陰陽臉回頭一看,嚇了一哆嗦,這人他見過,前一陣在清風酒樓鬨事,就是這人把他一腳給踢出去了,害的他躺了好幾天。
“你一定怎樣啊?”項清溪用手裡的棍子拍打著左手,笑眯眯的看陰陽臉。
陰陽臉餘悸未消,陪笑著站了起來,向後退去,“嘿嘿,不怎樣,嘿嘿,不怎樣……”扭頭看到坐在主座的大哥,膽子又大了起來,猛的挺直腰杆,手一指,“我就……。我就打斷你的腿。哼。”說完就要跑到他大哥身邊去,可是剛跑兩步,就感覺腿骨那裡傳來劇痛,“撲通”摔倒在地,“啊!”抱著腿大叫,“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是這樣打斷嗎?”項清溪仍站在原地,隻是手裡的棍子不見了。
“元青!”宋清廉左手邊的那個人,慢慢站了起來,一步一拐的走到陰陽臉旁邊,緩慢的蹲下身子問道,“你沒事吧?”
很奇怪,這個人一切動作都是慢吞吞的,但是沒有人會說他的慢,這看似慢慢吞吞的動作都在眨眼之間完成,身上散放出上位者的氣勢。項清溪瞳孔猛然收縮,此人危險。調用萬物之眼觀看,“台元明,男,四十三歲,身高,一百七十六厘米,體重八十七,黃階後期”
“我的腿,哥,我的腿斷了,給我殺了他,殺了他……”陰陽臉元青歇斯底裡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