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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的為所欲為,村民的貪婪吸血,以及最多的、那些將一生與靈魂都埋葬在白川鄉的女孩。

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臉也夾在裡麵一掃而過——還是被困在籠子裡的樣子。

詛咒所夾帶的記憶,凝聚了當時擁有者的情感,精神接收到的如洪流的衝擊,換在現實裡也不過短暫的眨眼功夫罷了。

一隻手按著眉心,略微恍惚的夏油傑還沉浸在那段記憶的殘韻中,直到雙胞胎發出害怕的驚呼,他才意識到,契約的咒靈回應了他的心緒,不知不覺爬上了人間。

不同於為小女孩特意挑選的外貌無害的遊魚咒靈,半截身子鑽出地麵的咒靈攻擊性,姿態猙獰醜惡,是誕生自人們對在逃連環殺人案凶手的恐懼。

……它回應了,主人被攪動的殺意。

熟練地深呼吸,克製地壓下了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夏油傑抬手將咒靈收回去。當他再度與神色惶恐的雙胞胎對上視線時,便又恢複了一貫的溫和與沉穩。

“久等了,已經祓除掉咒靈了。好啦,菜菜子、美美子,走吧?——去救你們的‘神女大人’。”

分明還是個不該知愁、意氣風發的少年,可微笑垂眼時,卻不知便多了幾分玉佛般的氣度,溫潤而悲憫,又維持著稍高姿態的俯瞰和距離感。

甚至讓人一時間分不太清,這到底是他的本性如此,還是麵具戴久了就與血肉融為一體、摘不下來的偽裝。

可菜菜子和美美子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而且那份強大如此耀眼,仿佛近在咫尺、伸手可觸的希望。

她們咬緊牙關,為夏油傑帶路。

………………

…………

……

好不容易把咒術師調虎離山,被迫推遲今日與神女大人會麵的村民,在夏油傑離開後不久,便迫不及待地湧入了那間被刻意掩藏的屋子。

感覺到有相當強大,甚至存在感不比名取周一和夏目貴誌弱的存在靠近了白川鄉,對這個“巢”開始感到厭倦的夏目沙羅,難得振作起了精神,有心情陪她可憐的供養者打發時間。

側身靠在朱紅柵欄上,她低頭看向簇擁過來的人。

一個個神情狂熱,眼珠微微鼓起,口中說著可憐的祈求垂憐的話,聽起來卑微至極,動作卻強勢而不容拒絕,如同嗅到血()腥()氣、失去理智的野獸。

“神女大人”?

明明是想隨時分食吞下肚的玩()物吧。

不論男女,白川鄉的人永遠也不懂得什麼是“愛”——既沒有人願意給他們,他們空蕩蕩的胸口也根本不存在那樣寶貴的東西。

也因此,愈發渴求得不到的存在。

即便沒有夏目沙羅將這裡選做她的“巢穴”,白川鄉也或早或晚,終將滅亡於自己永不滿足的(穀欠)望。

夏目沙羅很樂意做那個推動第一塊多米諾骨牌的人。

任由數不清的手纏繞上自己的肢體,仿佛從地獄深處伸出的白骨,試圖將她拽下,夏目沙羅用一種奇異而天真的笑,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少年咒術師。

“你還好嗎?我聽到你的心在求救……絕望、疲倦還有憤怒。你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了嗎?”

穿過朱紅柵欄間的隙縫,越過徹底失去理智的信徒,她俯下身,向夏油傑伸出手。

“已經沒事了——請握住我的手吧。”

*** ***

神明般平靜而寬容的應許姿態,非人的美麗,雪白的肌膚,豔()色的袖,像軟蟲似蠕動的人群,以及那紅得刺眼的格籠,共同構成了夏油傑對白川鄉最大秘密的初印象。

作者有話要說:  握住這雙手,你就逃不掉了(?)

未來教祖反被拉入極樂教-白川鄉分會,夏油傑你好沒麵子哦!【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