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亞當卻不得不考慮,如果那個純正吸血鬼還在羅亞,會對他造成什麼樣的威脅。
一個純正的吸血鬼必定是術師,並且還是對狼人有著深入研究的術師,亞當不會無故仇視吸血鬼,但是他不能保證吸血鬼會不會一時興起把他抓過去做實驗。
“羅亞的形勢越來越複雜了呢。”亞當皺著眉頭,但還是決定按照計劃進行。
悄無聲息來到了房門前,亞當卻沒有打算進去,而是進入了感知狀態,全方位開始感知周圍的一切。
裡麵的血奴陷入了對鮮血的無儘渴望之中,那是他的進食本能,此刻能夠壓抑這種本能的,隻有另一種本能,求生本能。
正如同亞當所分析的那般,阿德爾就被嚇破了膽,從巫醫被抓架在火刑架上之後,他便陷入到了深深的恐懼之中。
甚至因為恐懼,他做了一些堪稱愚蠢的事情。
亞當並沒有打擾那種狀態的血奴,而是悄然來到了屋子的一邊,用利爪直接撬開了地窖的鎖。
捂住口鼻,亞當漸漸來到了地窖之中,雖然他在變身狼人狀態下擁有昏暗視覺,但是地窖太黑還是看不清,順著油燈的味道,將油燈點燃,整個地窖的便映入了他的眼中。
雖然早有了預料,亞當還是對地下室的慘狀感覺到輕微的不適。
幾個木柱子撐著地窖,還有著一些木櫃子,裡麵可以看到一些瓶子,有的已經空了,而有的還剩一些。
不出意料,那些就是魔藥。
但魔藥現在卻不是最為吸引眼球的東西,而是一具已經發臭扭曲變形的屍體。
從鐐銬繩索,柱子上的勒痕,以及堆積在角落的糞便,不難分析出這裡發生的事情。
吸血鬼和血奴雖然沒有狼人那般對月發狂的問題,但是也有著自己的問題——對於血液的病態渴求。
在羅亞,哪怕是貧民窟,如果經常出現有人被襲擊吸血,也是會引來教會修士的探查,相反,一個人失蹤,反而難以引起教會的注意,因為對於貧民窟來說,失蹤太常見了。
將一個人囚禁在地窖之中,成為穩定的供血來源,對於一個謹慎的血奴來說,這並不值得驚訝。
“因為恐懼而產生了難以抑製的憤怒麼?”亞當對這個人的逝去表示默哀,從其扭曲的屍體便能看出,他在哪怕是在死後,也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
“在死之前就不怎麼清醒了麼?”亞當看著木柱子上一開始還有著一些刻痕記錄著什麼,到之後隻剩下淩亂的咬痕,判斷出那被關押在這裡的人在死前就已經瘋了。
不要將吸血鬼想象的多麼優雅,其本質都是異種,某些時候比狼人更像是一隻野獸,而被其感染的血奴更是如此。
亞當毫不掩飾對那血奴的厭惡,亞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一個人渣,但是這隻血奴卻是個連人渣都不如的垃圾而已。
“我果然是一個人渣!”亞當再一次認清了自己。
並沒有轉身去將死亡送給那人形垃圾的想法,而是在一邊的木櫃上敲擊了幾下,從一個夾層之中掏出一本書。
略微翻看了一下,亞當收了起來,彈出爪子,在櫃子上開始書寫。
在將自己先前準備好的說辭寫完後,亞當略微猶豫了一下,在後麵接了一句話:將屍體快點埋了吧,你應該並不想身上沾染著屍臭去教堂朝拜從而被修士發現吧!
做完這一切,亞當用手掐滅了油燈,帶著書快速離開了貧民窟,來到一條乾淨的小河邊,將書放在岸邊,直接跳入河中將身子洗淨,那血奴的一切都令他作嘔。
看著天空高懸的上弦月,亞當忍住了咆哮的衝動,撿起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