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淵這一刀紮得特彆狠,蔣君臨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仍是毫無防備地挨了一刀,重逢後,季珹從未在他麵前提起過當年的事情,也沒提過他在黑鷹到底過什麼樣的日子,更不曾提過他從五角洲出來後,要重新適應社會的無措,恐懼。
他總是人畜無害地笑著,討好他,言聽計從,百求百應,除了情緒失控時,會怒問他是否忘記約定,季珹對拋棄他一事耿耿於懷,卻不曾告訴過蔣君臨,他在黑鷹飛速成長的那幾年,都經曆了什麼!
季珹也不曾抱怨過他,為什麼留了一個假名字給他,害得他多年心願落空,他總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麵獻給他,他有意無意地讓蔣君臨忘記了年少時的季珹。
陸知淵看到蔣君臨的神色,心中莫名的快意,當年五角洲的事情,他和蔣君臨各司其職,各有目的,說不上誰的錯,隻不過選擇不一樣,立場不一樣,隻能說是陰差陽錯。
他殺了唐明州,徹底將五角洲和黑鷹分離,再無人知曉。
蔣君臨摧毀五角洲,配合警方破了一起國際大案。
隻有季珹,心願落空,陰差陽錯,還留在黑鷹。
顧瓷醒來時,頭疼欲裂,也不知道迷煙是什麼成分,她頭疼得十分厲害,顧瓷扯了黑布,季珹和容黎倒在一起,秦晚也躺著沒醒來,顧瓷眼前一片虛幻,像是磕了藥似的,地牢裡都能聞到一股罌粟的味道,還夾著一股佛香的味道。
“秦晚,醒一醒……”顧瓷爬過去推著秦晚,季珹和容黎,先去檢查容黎的傷處,暫時沒什麼大礙,可容黎臉色白得很難看,沒有藥物,隻能靠他的身體素質了,年輕,恢複能力好,應該問題不大。
季珹,秦晚和容黎緩緩醒過來,都扯了黑布,這是一個牢房,陰暗潮濕,外麵有人把守,且裝備齊全,精良,應該是陳如實的人,他們手無寸鐵,若和他們硬碰硬一定沒什麼好結果。
“容黎,你的感覺怎麼樣?”顧瓷問。
容黎低頭看了一眼傷口,沒裂開,這一槍打得深,醫療條件簡陋,能處理成這樣已是很好,容黎說,“有些疼,不礙事,我忍得住。”
他扛得住沒有麻藥的手術,就不會被這點疼痛嚇著,牢房隻開了一扇窗戶,他們正說話間,窗戶那邊丟了麵包和水過來。
“吃飯了!”特工丟了食物進來,又關上了窗戶。
秦晚和季珹把食物拿過來,麵包和水,看起來像是三無產品,水沒有帖包裝,麵包倒是有,季珹和顧瓷都看了一眼包裝。
季珹臉色巨變,直接把麵包的包裝捏破了,手裡的麵包被他直接捏成一團。
“怎麼了?”顧瓷問,“有什麼問題嗎?”
季珹脖子上青筋都凸起了,擠出一抹笑,“沒事。”
顧瓷困惑,倏然想起這產地,好像是五角洲附近的一個城鎮,這麼多年過去都沒改名,顧瓷心中一沉,他們在五角洲嗎?
容黎踢了踢季珹,“彆餓著,麵包和你沒仇。”
季珹倏然抱著頭,蜷縮在角落裡,身體在發抖,抽搐,容黎和顧瓷都嚇了一跳,容黎想過去卻因受傷的緣故,起身就是一陣暈眩。
顧瓷丟了水和麵包慌忙過來,也不敢碰觸季珹,“季珹,季珹……醒一醒,能聽到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