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友注定是吃不好這頓早餐,氣得血壓上來,陳揚給他找降壓藥,陳良東也怕他真的出什麼問題過來幫忙,顧子遇暗忖,怪不得老人不好惹,倒在哪碰瓷在哪兒,兜裡沒幾個錢,誰敢和老人抬杠,被碰瓷了,好氣!
吞了降壓藥後,陳良友狀態好多,一把推開陳良東,“吃裡扒外的東西,這十幾年,不幫襯陳家也就算了,還要拖後腿,早知道,我當年就不該幫扶你,讓你吃教訓,脫了這身皮,忘恩負義!”
“大哥,我是在救陳家,你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以顧子遇和蔣君臨在這層關係,你為什麼非要蔣君臨似,非要控製極道,你想做什麼,有商有量,大家和和氣氣,隻要不損害公眾利益,沒有人會拒絕,你,除非你是私心,隻想公器私用,懸崖勒馬才能有一線生機,你要拖著整個老陳家下水嗎?”
“二叔,我一向敬重你,你和我爸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可你這麼說就過分了,爸爸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老陳家,你也是老陳家的人,可你做過什麼?”陳揚說,“你覺得我不成器,不想扶持我,行,我認了,是我能力不足,可我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你怎麼能聯合外人來對付家人。”
“你們不做犯法的事情,沒人會動你們,唐明州的死,也害死了無辜的人,這是一筆血債,蔣君臨睚眥必報,你以為這事能善了嗎?”陳良東氣得胸膛起伏,“我若真要害你們,今天就不是帶著顧子遇上門,直接帶一隊人馬上門,請你們過去問話,大哥,彆再一錯再錯了。”
“陳良東,你……”陳良友撫著胸膛順氣,“我和你說了多少次,我們的行動符合規定,是研究所批準的。”
“研究所,不是你說了算嗎?”陳良東沉痛地問,“既然你信誓旦旦,你敢不敢接受調查,我來全權調查此事,給極道一個交代。”
“你敢!”
“二叔,我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彆衝動,要怪就怪黑鷹把消息透露給極道,我們的目標是陸知淵,誰知道是極道的人過來,我們也不想這樣。”
“你們不想這樣,一句話就算了嗎?既然發現是極道的人,是我們的戰友,為什麼還要開槍?你們做計劃前,沒考慮過後果,影響嗎?沒有預防機製嗎?”陳良東沉聲說,“這件事你們必須要給蔣君臨一個交代,沒法善了,大哥,我今天帶子遇過來勸你,是給你指明一條路,你應該也懂得輕重,如果你徹底把極道推向你的敵方,你一心想要的老陳家榮耀也就完了。”
陳良友臉色黑沉,陳良東帶顧子遇離開,氣得胸膛起伏,顧子遇歎息,“走吧,我也有點餓了,咱們吃點早餐去吧。”
他們熬了一宿,又餓又累,陳良東帶顧子遇去一家生煎鋪吃早餐,顧瓷在家給顧子遇做早餐,都是清淡為主,顧子遇口味其實非常重,早上很喜歡小籠包,生煎包,炒粉這種油膩膩的早餐,三兩生煎包一個人能乾掉,再搭配一碗鴨血粉絲湯,一大早上都能量滿滿。
“老頭,你哥一意孤行,不像能聽勸的,我舅舅的脾氣……可真不怎麼樣,這事憋著一口氣呢。”顧子遇說,“他若拿不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我還真擔心會起衝突。”
陳良東何嘗不知呢,他也愁,蔣君臨從出事後,都沒主動聯係過他,陳良東就知道這事沒辦法轉圜,好在唐明州死了,任務算完成,隻是代價太大了。
他心中也很惋惜,也難怪蔣君臨震怒。
戰士可以死於熱血沙場,保家衛國,絕不可死於內耗,這是一出悲劇。
“他本來的目的,應該就是黑鷹,想要逼出陸知淵,誰知道黑鷹不上鉤,借刀殺人,讓蔣君臨去了。陳良友發現是蔣君臨的人,本可以阻止這一次悲劇,卻將計就計,離間他們,真是歹毒,他和你真是一母同胞嗎?你是撿來的孩子吧?”顧子遇忍不住吐槽,實在見不得陳良東被親人拖累。
“小屁孩,說什麼呢?”陳良東笑罵,也有些沮喪,“親緣是注定的,你的一生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可你掌控不了老天安排誰來當你的家人。”
陳良東心情複雜的是,這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且從小對他照顧有加,非常疼愛,他少時脾氣執拗,又是闖禍精,都是陳良友在背後收拾殘局,他們兄友弟恭一起長大,陳良友還救過他一條命,後來是因走了兩條不一樣的路,所以分道揚鑣。
可他記著這份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