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君臨看完了顧子遇的調查報告,非常不悅,夜陵表麵上送顧子遇一個人情,實際上也利用顧子遇來掃請他的障礙,一個副局的位置就空出來了,他才二十一歲,不可能立馬轉正,至少也要在副局上待五年,且必須在他表現良好,工作能力突出的情況下,蔣君臨如今好奇的是,他到底要怎麼樣通過審核,他還是一個資深神經病,是真正意義上的神經病。
“特情就這麼饑不擇食?”蔣君臨不信,就算能力再出眾,也不會這麼沒底線,這天底下的風雲人物多了,何必非要夜陵呢?
穆家不給明牌,他不會為之所動。
顧子遇下班後回家,和他說了逮捕令批不下來,立案倒是立了,搜查令也批了,家裡幾套房產全都搜了,沒什麼可疑的,顧子遇懷疑他在國外開了離岸戶口,他甚至想黑瑞士銀行的客戶名單,可他在不在裡麵,蔣君臨讓他沒必要大張旗鼓,查一查他家屬名下的關聯企業,先不必打草驚蛇,現在是他比顧子遇更急,若真有犯罪和特殊的金錢來往,一定會銷毀證據。
“陳良東今天出麵去周旋也沒搞定嗎?”
顧子遇說,“我下班前沒消息呢,所以就通知他們先休息,這局勢牽扯起來比較複雜,就算是要抹掉他,應該也是悄悄的,現在都壓著,不希望大張旗鼓。”
蔣君臨能理解,這樣大張旗鼓的查,怕是要一鍋端了,陳良東也明白其中利害關係,不會真的一鍋端,緩和幾天就是給他們商量一個對策,是要一網打儘,還是棄車保帥。
這是他們的博弈,顧子遇能做的事情比較少,蔣君臨說,“你暫時不要碰這麼複雜的事。”
“我知道。”顧子遇說,“整件事中,雖我是主調查員,都是彆人出麵。”
蔣君臨點了點頭,顧子遇問,“舅舅,如果夜陵信得過,給他也沒關係。”
“再說。”蔣君臨有自己的考量,不會輕易因誰一句話改變決定,且這件事他有絕對的主動權,極道的海外事務,沒有人能夠越過蔣君臨來插手,隻能是他來決定歸宿。
陳良東傍晚回到家,雖沒達成目的,情況卻不算糟糕,他也有所預料,秦晚一個人在家,陳良東笑問,“今天沒出去啊?”
“在外麵曬了會太陽,還種了南瓜。”
“是播種的好季節。”陳良東笑著在小花園裡摘菜,“今晚想吃什麼?”
“爸,咱們請一個做飯的阿姨吧。”秦晚快樂地跟在他身後,看他摘菜,“你工作強度又大,還要回家做飯,多辛苦啊。”
“你和媽媽都不習慣家裡多一個外人,請阿姨做什麼?”諾斯醫生習慣獨處,且有過一段特殊的經曆,戒備心很強,不喜歡家裡多一個人,“每天做飯也不辛苦,你們不在時,我也要做飯吃的。”
他和諾斯誰下班早,誰就忙家務活,其實也不繁重,忙家務活時還能更輕鬆地思考,“小櫻桃,飯菜不合胃口嗎?我看你半夜還點了吃的。”
“沒有,我胃口大,小朋友要吃的。”秦晚沒做飯就不會多點評,“你做的飯菜,我都愛吃。”
陳良東笑說,“你要是餓了,把爸爸叫醒來,給你煮麵條,大半夜的叫跑腿也不合適。”
秦晚眼睛一轉,“爸,你話裡有話啊。”
“我們這雖是獨棟,可鄰居隔得都不遠,你就說隔壁吧,是老程家,金融協會主席,剛退休幾年,身體不太好,夜裡睡眠也淺,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醒了,老人家夜裡一旦醒了,再也睡不著。”陳良東輕聲細語地說。
秦晚多聰明,一聽就懂了。
“爸,你直說好了,還拐彎抹角的。”
“我沒拐彎抹角,早上人家出門遛狗,就抱怨你們吵醒他,一夜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