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下學期,陸酥秋向任黎許諾,各科的複習測驗,任黎若是班級前五,她便給任黎親一下。
未到前五,陸酥秋便連手都不會給任黎牽。
班上的學生皆是因隔三差五的考試叫苦連天,唯有任黎一人對其翹首以盼,樂此不疲。
二班的學生都以為自家班長是過於熱衷學習,殊不知,任黎是熱衷於陸酥秋。
離高考僅剩一個月,為了避免打擾任黎的學習,陸酥秋還有找班主任換座位的打算。
便被任黎知曉後,任黎沒肯答應。
歎息著,任黎的神情似是無奈:“無論你坐在哪,我的心都會放在你身上。”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如此。
陸酥秋便是距離任黎再遠,任黎也仍會心心念念著陸酥秋。這是不爭而無法改變的事實。
陸酥秋不可置否的打消了這個想法,也不曾懷疑任黎是在唬騙她。
或許是因為眼神騙不了人。
任黎那雙涼薄的桃花眼,唯有望向陸酥秋時,會似融了細碎微光般柔和,眸底繾綣著深情款款。
隻一眼,便能讓陸酥秋似醉非醉。
那是無人能窺見,獨屬陸酥秋一人的溫柔鄉。
陸酥秋的占有欲從不比任黎遜色,她獨霸著任黎這不為人知的一麵,而肆意的享受任黎對她的放任,持寵而嬌。
任黎或許便是她四處作妖的資本。
*
微風拂過,又是盛夏。
時間轉瞬即逝,輾轉間,距高考僅剩一個星期。
陸酥秋索性住進任家,督促好任黎的作息,以免任黎為了複習徹夜不眠。
事實證明,陸酥秋或許是想得太多。
夜晚,任黎還未有多少睡意,陸酥秋自己便已困得睜不開眸。抬頭看看鐘,也才十一點。
陸酥秋慵倦地打哈欠,想著再等任黎半個小時。
被陸酥秋微小的動靜吸引,任黎抬眸,毫不猶豫地將手中剛還在翻閱的課本合上,“困了?”
陸酥秋死撐著搖頭,口是心非,“沒有。”
任黎太了解陸酥秋了,了解她的脾氣,了解她的習慣,以及一切。她懂陸酥秋,勝過陸酥秋懂自己。
陸酥秋熬夜熬得少,通常十點多,便已是躺在床上。
這個點,陸酥秋困得大概坐不住了。
“在我這不用強撐著,”任黎毫不留戀的從書桌前起身,把陸酥秋半推半就的牽到床沿旁,“小騙子,困了就說,我陪你睡。”
陸酥秋懵懵的驚訝道:“你不複習了?”
她還做好了任黎要通宵的心理準備,打算吵著鬨著硬把任黎拉去睡覺。
卻不想,原本預計的劇本全反了,任黎竟跑來勸自己睡覺。
“嗯,”任黎低聲笑了,“書沒有你好看。”
陸酥秋連眼神都懶得給任黎一個,她能和那堆枯燥無味的課本相提並論嗎?
“乖,”任黎把外套脫下,搭在椅背上,聲音輕得似在低語,“該睡了。”
陸酥秋也懶得推脫,索性躺到了床上。
任黎把房裡的空調升高了兩度,得來陸酥秋不悅的反抗,“遙控器給我,我要降回去。”
任黎不肯退讓,態度驟然強硬:“溫度太低容易感冒。”
陸酥秋和任黎對視三秒,見任黎眸底古井不波且麵不改色,心知怕是沒戲。
陸酥秋蹙眉,“我拒絕。”
似是預料到陸酥秋的反應,任黎慢條斯理的解釋,“你感冒了,我會心疼的。”
陸酥秋:“可我不會。”
沒心沒肺的小騙子。
“不行。”任黎神色一凜,回絕得簡潔了當。
陸酥秋威脅道:“那我明天回去。”
任黎頓時頭疼,卻拿陸酥秋沒辦法,故而歎息著退讓:“隻能降一度。”
“行。”陸酥秋欣然同意。
無疑,又是一場以陸酥秋完勝收尾的無懸念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