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駐足片刻之後,朝著哈根達斯門店走了過去。
店裡人不多,糖果色的裝潢,燈光打得非常夢幻,音響裡放著歡快的聖誕樂曲,給人一種甜蜜幸福的氛圍感。
哈根達斯的冰淇淋都不便宜,周擒抬頭看了眼壁掛的招牌套餐價格。
這價位…的確和周圍的甜蜜氛圍相得益彰。
店裡的客人多是情侶,坐在昏暗的角落裡一邊吃甜點,親熱地聊著天。
他忽然覺得自己走進這家店,有點傻,抽回黯淡的視線,轉身走出了哈根達斯。
走到門邊,看著門口張貼的新款甜品海報,周擒又頓住了腳步。
……
一刻鐘後,他提著包裝精美的冰淇淋回到廣場的音樂噴泉,女孩之前坐的位置卻是空空如也。
她已經離開了。
周擒踮著腳,懶散地踩下了階梯,坐下來,拆開了那盒並不便宜的哈根達斯冰激淩。
粉紅色的草莓球和淡黃的香草球,下麵是水果墊底,奧利奧粉末撒在周圍。
周擒看著它,自嘲地笑了下。
明知道正確的選擇是什麼,但偏偏一而再地失控。
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
周擒用塑料勺舀了一勺冰激淩,扔進嘴裡。
從來沒有嘗過這麼甜的味道,不僅是甜,還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貴,是有貴的道理。
有錢多好啊。
“周擒,你給我買的雪糕呢?”
聽到這個聲音,周擒愕然抬頭。
夏桑背著小提琴站在他麵前,皮膚被寒冷的夜風吹得越發白如飄雪,眼角還帶著微紅的淚痕,卻也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周擒叼著勺子,愣了一下,默默地把手裡的哈根達斯遞過去——
“試了下,沒毒。”
“……”
夏桑走過來,看了眼哈根達斯的冰淇淋盒,說道:“你這是為了不讓我給你錢,所以自己先吃了嗎?”
“必然不是。”周擒摸出了手機:“掃碼還是現金?”
“你都吃了!還想讓我給你錢!”
“我隻吃了一勺。”周擒叼著勺子,將冰淇淋盒遞給了她:“第二勺還沒開始挖,乾淨的。”
夏桑看到粉紅色的草莓球上的確隻有一個勺印,於是接了過來。
他又遞來了另一隻包裝好的黑色勺子。
夏桑邊走邊吃著,玩笑歸玩笑,她還是問道:“多少錢啊?”
“五百。”
“……”
她無語地看了周擒一眼:“幫我跑一趟,你就要淨賺好幾百的跑腿費?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周擒雙手插兜:“當然,也不隻是跑腿費,還有我陪你吹了這麼久冷風的安慰費,以及趕走熊孩子的保鏢費。”
“你休想,一分錢都沒有!”
夏桑氣呼呼地說完,徑直上了一輛公交車,回頭衝他吐了吐舌頭。
周擒站在路邊,望著車窗玻璃裡漸漸模糊的女孩的臉龐,一直到公交車開出很遠,他低頭笑了起來。
……
兩周後的平安夜,莫拉藝術中心西側的音樂廳舉辦了一場聖誕音樂會。
現場觀眾都是南溪市上層名流和音樂圈的知名藝術家,這場音樂會演奏了柴可夫斯基的《悲愴交響曲》、迪尼庫的《雲雀》等世界名曲。
夏桑知道能和這樣一支在國內外享有盛譽的樂團合作演出,機會難得,所以也有用心準備和聯係。
她有一段小提琴的獨奏,精湛的技法和深情動人的情緒,贏得了滿堂的喝彩。
觀眾席的韓熙望著她,激動得眼底滲出淚珠,她已經多少年沒見過這麼有天賦的學生了!
唯一可惜的是,她對小提琴的熱情不大。
否則,她會在藝術的世界裡,多麼的閃閃發亮啊。
覃槿因為年底的教務工作繁忙、尤其是聖誕夜要特彆盯住學生彆鬨過火,所以沒辦法觀看夏桑的音樂會,不過她有特意叮囑韓熙老師,讓她錄一段視頻發給她。
雖然覃槿沒時間過來,但夏且安來了。
在表演結束之後,他來到後台,找到了剛剛卸完妝的夏桑——
“桑桑,表現得太好了!老爸太為你驕傲了!”
夏桑表情淡淡的,沒有再像往常那般對父親撒嬌,隻說道:“反正儘力了,媽媽應該也會滿意。”
“你啊,就是被你媽媽逼得太厲害了,孩子的天性都沒了。”
“我不算孩子了吧。”夏桑看了他一眼:“已經懂事了。”
夏且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走過來攬著她,說道:“今晚平安夜,等會兒老爸帶你去吃西餐,慶祝演出的成功。”
“不了。”夏桑搖了搖頭:“我不想吃西餐。”
夏且安看著女兒反常的表現,微微皺眉,說道:“桑桑,是不是你媽媽對你說了什麼?”
“沒有啊。”夏桑將小提琴收回琴盒:“我先回去了哦,拜拜。”
夏且安明顯察覺到女兒對自己的態度不對勁,說道:“桑桑,爸爸今天特意放下工作來看你,如果是媽媽對你說了什麼,你也要辯證地來看,你知道你媽那個人她就是很…”
話音未落,夏桑忽然取出了小提琴,拿起拉杆,望著他的眼睛,拉奏了一段旋律。
夏且安胸口宛如被重錘擊打了一下,腦子“嗡”的一聲,險些站立不穩。
她拉奏的...正是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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