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一更】周擒,你好可愛啊...)(1 / 2)

公主切 春風榴火 9355 字 3個月前

從東海回到了南溪市, 跟著便要過年了。

夏桑和覃槿一起去超市置辦了很多年貨,因為覃槿娘家那邊會來很多親戚。

張貼對聯的時候,覃槿鄭重地叮囑夏桑:“你這兩天也好好準備一下, 年三十親戚都來了, 你要表演才藝, 讓他們看看你的小提琴水平。”

“???”

夏桑滿臉問號:“我讓我乾嘛?”

“表演才藝啊。”

“我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我表演什麼才藝啊!”夏桑立刻炸毛了:“這…這也太奇怪了吧!”

“這有什麼。”覃槿撕開雙麵膠粘在對聯背後,漫不經心道:“親戚們都知道你小提琴拉得好, 都可以在音樂會上演出, 拉給親戚們聽一下又怎麼了。”

“我不想表演。”夏桑皺著眉頭說:“這太莫名其妙了, 弄得我像動物園的猴子似的。”

“我花了這麼多心血培養你, 現在大過年的, 讓你給親戚們展示一下,有什麼奇怪的,你就不能給我長長臉嗎。”

“你能不能彆把我當成炫耀的工具!”

“反正這事兒定下來了, 你給我好好練, 年三十晚上我要叫你表演。”

覃槿一槌定音,也不給她任何反對抗辯的機會。

夏桑轉身跑到了麓景台小區的花園裡, 氣呼呼地扯下路邊橫出來的一截枝丫, 用力扔掉。

她摸出手機, 給周擒發了一個生氣的小貓的表情包。

周擒:“誰惹你了?”

夏桑:“我媽!她讓我過年在親戚麵前表演才藝——拉小提琴。”

周擒:“哈哈哈哈哈。”

夏桑:“不準笑!”

周擒撤回了上一條消息。

周擒:“這種事我也做過, 沒什麼,最多就是不要臉了。”

夏桑:“誒?你也表演過嗎?”

周擒:“嗯,去年過年,我爸喝了點酒, 吹牛說我能進省隊,讓我在親戚麵前表演打籃球。”

夏桑:“然後呢, 你順從了?”

周擒:“我給他們當眾表演轉球,結果球砸年夜飯裡了,我被罰在門外站了很久。”

夏桑蹲了下來,一個人傻乎乎地笑個沒完,糟糕的心情一掃而空。

夏桑:“你好可愛哦!”

周擒:“【微笑】”

……

夏桑反正是不樂意在親戚麵前表演,她性子沒那麼外向,為這事兒,一直和覃槿爭執到年三十。

她下定決定,絕對不會屈服表演,甚至計劃了把小提琴藏了起來,或者弄壞一根弦兒。

年三十的下午,夏桑從超市最後一波大采購回來,在樓下看到了夏且安的黑色轎車。

”爸爸來了?”

夏桑出了電梯,看到大門敞開著,毫無意外,家裡又傳來了爭執和吵鬨聲。

夏桑提著重重的年貨口袋,站在門邊,始終沒有勇氣走進去。

都離婚了還吵。

既然是這樣的冤家死對頭,當年又何必結婚呢。

夏桑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無趣地倚靠在門邊。

從傳出來的爭執聲中,她大概聽明白了,爸媽爭執的焦點,應該是她年三十在誰家裡過的問題——

“離婚快三年了,桑桑一直都在你身邊,平時也基本都是在你這裡,今年過年我想帶她去我家,這都不可以嗎?”

“你還好意思說,平時你關心過她嗎,照顧過她嗎,帶她出去玩過嗎,所以這一切都怪我咯?”

“我沒法帶她出去玩,還不是因為你一直要她學習學習學習,不是學習就是練琴,她哪有時間跟我出去玩!”夏且安憤怒地說:“你簡直要把她培養成學習機器了!”

覃槿冷笑:“隨便你怎麼說,等孩子將來出人頭地的時候,她自然知道應該感謝誰,是你這個隻知道追求自己幸福、對她不管不顧的爸,還是我這個操碎了心的媽。”

“不管怎樣,夏桑都是我的女兒,你不能剝奪我和她相處的機會。”

“平時我可以不管,但今天晚上年三十,小桑必須在我這裡,我娘家的姐妹妯娌都回來,她們等著要看桑桑呢。”

“你把女兒當成什麼,女兒是你向娘家人炫耀的資本嗎!看你培養了多好的孩子,看你多成功?”

夏且安似乎戳到了覃槿的痛處,她聲音激動了起來:“夏且安,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我婚姻的不幸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的婚姻的不幸,難道不是我的?到底是誰一手造成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離都離了,我不想和你說這些。”

覃槿的餘光敏銳地瞥見了準備偷溜回房間的夏桑,叫住了她:“小桑,你也聽到了,你爸想讓你過年去他家,和他那個狐狸精一起過,你怎麼想?”

“你在孩子麵前亂講什麼!虧你還是教務主任,一口一個狐狸精,太沒體麵了!”

“你做出這種事,還好意思在孩子麵前談體麵。”

“我說過了,我沒有出軌,她是我後來認識的。”

“你腦子裡想什麼誰還不知道,我跟你那會兒,你不過是個一窮二白的小子。哦,現在有錢了,就要找小的了。”覃槿對夏桑道:“小桑,你記著,將來談戀愛絕對不能找這種鳳凰男,高攀怎麼著都比下嫁強!”

“你給女兒灌輸的是什麼觀念!你簡直已經扭曲了,我怎麼敢把她放在你身邊。”夏且安指著覃槿:“等著,過完年我就去找律師,要回女兒的撫養權。”

“你敢!她是我的!我不會讓她搶走。”

夏桑聽著這樣的爭執,竟然也開始在心裡自我安慰——

爸爸媽媽都爭著要她,總比爸爸媽媽都不要她...來的好。

以前她所渴望的幸福的家庭,現在已經變成了夢幻的泡影,所以她心裡僅有這樣一點卑微的願望,隻要還有人要,那就還有安全感。

“我懶得跟你爭,讓小桑自己決定。”夏且安轉向了夏桑:“小桑,今年過年,你是想繼續在媽媽家裡呢,還是去爸爸家過年呢?”

夏桑看了眼覃槿,問道:“媽,我可以不給親戚們表演小提琴嗎?”

覃槿臉色一變:“這是兩碼事!”

夏桑知道,其實夏且安剛剛沒說錯,覃槿就是想用她來證明,證明自己雖然婚姻失敗,但教育還是成功的,培養了這麼優秀的女兒。

但夏桑並不覺得自己是她的教育成功的“範例”,恰恰相反,她的生活很不開心。

她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示範品”。

“媽,如果你一定要我在親戚麵前表演才藝,那我就去爸爸家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