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二更】“還親不夠啊。”...)(1 / 2)

公主切 春風榴火 9469 字 3個月前

周擒受傷後, 夏桑第一次見到他。

四月的微風揉皺了潔白的窗簾。

光線通透的病房裡,夏桑站在他的床邊,委屈地攥著他的衣角:“阿騰, 你這幾天不見我…”

周擒用拇指指腹擦了一下她的眼睛:“桑桑, 先不哭, 我們說會兒話。”

女孩點頭,袖子用力地擦了擦臉:“不哭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哭了, 都聽你的。”

“先坐。”

夏桑在床邊的凳子上坐著, 他還沒開口, 她又主動坐在了他的病床邊, 背對著他, 和他靠在一起。

“你記得我們在東海市嗎?”她轉頭,強行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滿心愧疚和歉意:“李訣說得對啊, 跟我在一起之後, 你總是受傷,第一次的車禍, 把膝蓋撞了, 我猜也是祁逍乾的。”

“這些都跟你沒有關係, 我和祁逍之間的恩怨, 很多年了。”

“這次…也跟我無關嗎?”

“無關。”周擒說:“這個計劃,我醞釀很久了。”

“不信。”

他那樣努力地奔赴未來,夏桑絕不相信他會在天光既明、晨昏分割的時候,選擇與黑夜共沉淪。

他在為她最後的衝刺掃除障礙…

周擒不想讓她背負這樣的愧疚, 平靜地看著她,嘴角彎了彎:“夏桑, 你誤會了,願賭服輸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夏桑詫異地望向了他,他挑起下頜,輕佻地看著她:“我早就在引誘你了,我叫你桑桑,我扮小醜,我給你抓娃娃…都是為了贏啊。”

“都是為了贏,是什麼意思啊?”

“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懂。”

周擒語氣帶笑:“那次在七夜探案館,你和祁逍他們來玩密室,我在安全責任書上看到你們的名字靠在一起,從那時候開始,一個惡毒的複仇計劃就開始了,你是我贏他的籌碼。”

夏桑呼吸都快要停滯了,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想笑,又笑不出來:“阿騰,你在說什麼啊?”

“願賭服輸,我從來不會輸。”

周擒眼底勾著複仇的快感,將她的心捏碎之後狠命砸在地上:“你所看到的陽光的周擒、努力的周擒,不過都是我為了引誘你裝出來的樣子。這麼多年,複仇是我唯一的願望…”

“阿騰,你這樣說,隻是為了讓我好過一些,對嗎。”

“如果你這樣覺得,那你就真的輸得很徹底。”

夏桑摸到他的手,那樣冰冷,於是她用自己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溫暖著他:“好啊,輸就輸,有什麼了不起,我早就輸給你了。”

周擒看著她側臉的輪廓,那樣乖順溫柔,她的掌心也是那樣柔軟,瓦解著他的意誌和決心。

周擒忍著胸腔裡如蟻噬般細密的疼意,推開了她覆在他手背的手:“你就這麼喜歡我?喜歡到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你這麼好,我就是…很喜歡你啊。”

“我說了,那是裝的。”

“不信。”

“隨你,反正這次好了之後,我就要離開了。”

夏桑心頭一空:“去哪兒啊?”

“前天,我媽回來了。”

“你媽媽?”

“她現在生活得很好,也願意讓我去她的身邊。”周擒嘴角彎了下,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完成了複仇這件事,大概…我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這樣,很好啊。”夏桑試圖做出興致高漲的樣子:“等你養好了傷,高考嘛,大不了複習一年再衝刺,一切都可以重來的!我為你高興啊!”

“你真的高興嗎?”

一顆眼淚從她眼眶裡滾了出來,掉在了周擒的手背上。

“高興啊,我當然…”

夏桑演技一向很好,在覃女士的“鍛煉”下,她的謊言張口即來,而且很自然。

但她這一次,她是真的裝不出來了,心疼得快要窒息了。

又哭又笑的樣子,不知道有多猙獰難看呢...

周擒從小姑娘那不善隱藏的黑眸裡看出了掙紮與破碎,他本來已經平複了好幾天的情緒,再度潰不成軍。

“你這個蠢貨。”他推了她一下,粗暴地讓她從床邊推下去:“老子都把你騙成這樣了,你還喜歡我…是不是斯德哥爾摩啊。”

夏桑穩住踉蹌的身形,解開了JK製服襯衣領上麵的兩顆紐扣,露出了漂亮的鎖骨。

她轉過身麵對著他。

陽光下,璀璨的銀色鏈子修飾著她流暢的鎖骨線條,那枚優雅的小玫瑰,就這樣靜靜地盛開在她白皙的頸下,那樣光彩熠熠。

“你送我這麼好看的生日禮物,我一直戴著呢。”

“幾塊錢的地攤貨,還當成寶貝。”

“是啊,它是我的寶貝,你也是。”

周擒呼吸顫抖著,看著她淩亂的衣領和白皙的肌膚,做出了玩世不恭的樣子:“再解兩顆。”

“阿騰!”

他狹長的眼尾彎了彎,嘲諷地笑了:“我不是你的寶貝嗎,再解兩顆給我這個寶貝看看啊。”

夏桑的手緊緊攥了拳頭:“阿騰,能不能彆這樣…”

“我就是流氓。”周擒歪著頭,輕佻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話音未落,夏桑顫抖的手,緩慢而顫抖地解開了,解了三顆。

周擒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他立刻移開了視線,望向了窗台的迎風招展的牽牛花。

“那你看啊!”她賭氣道:“讓你看,你又不敢!”

“……”

周擒呼吸急促了起來,因為餘光能掃到,於是將腦袋彆向了窗台:“夏桑,穿好。”

夏桑越是不信邪地走到了他麵前,周擒隻能閉上了眼睛,讓脫韁的心跳平複下來。

她身上清新的少女甜香鑽入了他的鼻息間,他喉結滾了滾,嗓子也乾癢了起來,用壓抑的嗓音道:“彆做掉價的事。”

“不覺得掉價,我喜歡你,任何時候,任何事。”

周擒藏在被子裡的手用力地攥了起來,他嘴角提了提:“行,那過來,讓我親一下口口。”

在這件事上,夏桑反正跟他杠上了,她硬著頭皮走到了他麵前,俯下身去。

周擒睜開了眼睛,隻望著她鎖骨的小玫瑰項鏈,不敢往下,顫聲威脅道:“老子真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