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訣宛如被澆了一桶冷水,徹底透心涼,不敢相信地搖著頭:“這不可能!”
“彆怕,寶貝,你彆怕…姐姐不會讓你一輩子坐輪椅!一定會治好你的腿!”
李訣聽到這話都要瘋了:“坐…坐輪椅?”
她攥進了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握著,許茜儘管極力強忍,眼淚還是奔湧而出。
忽然,李訣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滾。”
“李訣!”
“誰他媽要你照顧,你以為你是誰,滾!”
“我不會走的。”許茜擦乾眼淚,凶巴巴地說:“不就斷一條腿嗎!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送命,天還能塌下來了?”
周擒抱著手臂,淡淡開口道:“許茜,你想清楚,他不隻是斷條腿,他職業生涯都徹底毀了,還需要你照顧他一輩子,現在你覺得自己可以,十年二十年…歲月無情,你最好早做決斷。”
許茜還沒反應,李訣心下已經有了決定:“你走吧,跟著我已經沒意思了。”
“歲月無情?”許茜回頭望向周擒,咬牙切齒道:“不走到最後,誰知道會怎麼樣。我雖然現實,但不是無情無義的人。”
說完,她用力攥緊了李訣的手,堅定決絕地望著他:“我知道你們都輕視我,沒關係,我不在乎。歲月無情,但它會證明我有多愛你。”
李訣的心顫抖著,這麼多年,不管多苦多累,都沒有紅過眼睛,隻在心愛的女人麵前,他快要忍不住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夏桑探了個腦袋進來,好奇地望向他們:“怎麼…怎麼大家眼睛都紅紅的?”
“桑桑…”許茜吸了吸鼻子:“李訣殘廢了。”
“哈?”
夏桑愣愣地望了眼李訣和周擒:“醫生說他隻是崴了腳,等會兒就可以出院了呀。”
許茜腦子一空,看到周擒嘴角浮現的笑意,瞬間反應過來,用力拍了李訣的腿一下:“混蛋,你騙我!”
李訣疼得“嗷”地叫了聲:“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夏桑!你未婚夫騙我!你快幫我打他!”
夏桑走到周擒麵前,做出用力打他的樣子:“你騙我閨蜜,怎麼這麼壞呢!”
周擒當然配合她演戲,連聲哀求,然後將她攬入懷中。
“李訣這家夥,前段時間天天晚上給我call午夜傷心電話,說他女人不愛他,人生沒有希望。”周擒笑著說:“我被他搞煩了,才出此下策。”
李訣也是虛驚一場,額頭上的冷汗都被嚇出來了。
“就說,老子不過崴了一下腳,居然就要坐輪椅了?我還以為進了什麼黑心醫院。”
許茜撇撇嘴:“不管有沒有這回事,都不準再讓我滾。”
“呸,我爛嘴。”李訣對她張開手:“寶貝快讓我抱一下。”
許茜推開了他的手:“我還在生氣呢,你自己抱自己吧。”
夏桑笑著說:“茜茜,以後咱們就住在一起啦。”
許茜嫌棄地睨了李訣一眼:“你們那房子可是東海市最頂級的一線海景房,他買得起才怪。”
李訣不滿道:“這麼看不起你男朋友?”
許茜想了想,從包裡摸出一張銀行卡,遞到了李訣手裡:“我也有點積蓄,加在首付裡麵,房子寫咱倆的名字。”
“你這多少錢?”
“十多萬吧。”
“十多萬,零頭都沒有,就想加名字進來。”李訣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女朋友夠精的啊。”
“哼,愛加不加。”
李訣將卡還給她:“你留著買衣服包包吧,我的錢夠了。”
“這是我能拿的出來的所有了,攢了好幾年呢,你以為我舍得給你啊。”
李訣笑了起來,用銀|行|卡拍拍她腦門:“舍不得還給我?”
“李訣,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許茜嚴肅鄭重地說:“我不會再當逃兵了,我會和你一起努力。”
“那房子的名字…”
“寫我倆!”
李訣笑著,抱著她親了一下:“還是賊精。”
……
三個月後,便是夏桑的結婚儀式了。
大家精心策劃,給了她一個畢生難忘的浪漫婚禮。
夏桑沒有哭,反而許茜成了哭得最慘的那一個,梨花帶雨,止都止不住——
“親愛的,一定要幸福啊!”
李訣穿著黑色的伴郎西服,耳邊掛著一顆黑色耳釘,看上去紳士又雅痞。
他漆黑的視線一分鐘也沒從許茜身上挪開過。
“眼睛都看直了。”明瀟走過來,拍了拍李訣的腦門:“看到許茜哭,你也要哭了是不是。”
李訣抽回視線,揉了揉鼻翼,沒說話。
婚禮最後扔捧花的環節,夏桑衝許茜使了個眼色,讓她站到右邊來。
接到新娘的捧花,就能接到幸福的好運,也許下一個成為新娘的就是她了。
許茜沒有辜負夏桑的好意,趕緊站了過去,奮力跳起來接捧花。
然而,捧花還是讓彆人搶走了。
許茜回頭,看到李訣揚手握著那一束蓬勃的白色小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伴娘們鬱悶地埋怨:“乾嘛啊,你個伴郎,搶什麼捧花。”
李訣笑著說:“我搶捧花有用的。”
“你有什麼用啊?”
李訣拿著花,走到了一襲白色伴娘裝的許茜麵前,將那一束花扔給了她:“彆總盯著人家的婚禮哭了,也希望你早日覓得如意郎君。”
許茜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痕,忿忿道:“我會的,如你所願。”
“如我所願的話,那個人可不可以是我?”
話音剛落,李訣便單膝跪了下來,從包裡摸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戒指。
許茜腦子“嗡”的一下,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上一秒她還在羨慕夏桑、奮力地搶著捧花。
而下一秒,她心裡的那個人便跪下來向她求婚了。
許茜幾乎眩暈,下意識地拉他起來,紅著臉說道:“你乾嘛!今天是夏桑的婚禮!你彆這樣!”
夏桑挽著周擒的手,笑著說:“我們一點也不介意!舞台交給你們。”
許茜羞得滿臉通紅:“求什麼婚呀,我們交往的時間才多久,還早著呢!”
“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李訣牽起了她的手,將戒指固執地套進了她的無名指:“但是我愛了你六年。”
許茜看著那枚璀璨的戒指,聽著少年樸實的情話。
是啊,他愛了她這麼多年。
這麼多的愛,都證明了歲月並非無情、餘生也不再漫長。
“李訣,我願意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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