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艱難地讀完了紙條上的字,臉上驟然浮現出了複雜而絕望的神情來。
【係統提示:我妻善逸心悸值 999】
“坑爹啊這是!”他將紙條揉成一團。而就在此刻,身後破風之聲響起,那隻鬼猛地躍起,兩隻手驟然朝著他抓來!
情急之下,我妻善逸猛地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堪堪避開一擊!他起身就繼續往前跑,而那隻鬼落地之後,後腿一蹬,竟然跑在了他的身側,一人一鬼幾乎並肩!
眼看著食人鬼正準備向他發出難以躲避的下一擊,我妻善逸想起彌南凜花在紙條上寫的內容,不得不抱持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將一隻手伸入懷裡。
“我……”他一硬頭皮,顫聲叫道,“吃我一記紫藤花拳!”
在他身旁奔跑著的食人鬼頓時大駭,目光落在了他即將從懷裡伸出的手上。
莫非,這小鬼的身上藏了紫藤花?
大事不好!這樣想著,眼看著我妻善逸的手握成拳頭從懷裡伸了出來,食人鬼連忙閃身躲避,顧不上再繼續跟他了。
而就在這一瞬間,我妻善逸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拳頭,猛地提速,瞬間與鬼拉開了距離。
【係統提示:鬼心悸值 233】
“臭小子!你居然騙我!”食人鬼陰惻惻地伸出長舌,轉瞬又追了上去。
“啊啊啊啊又追上來啦!”我妻善逸嚇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剛才的成功給了他幾分信心。餘光瞥見那隻鬼的神色比起之前更為猙獰,我妻善逸連忙往懷裡摸第二張紙條。
很快,人與鬼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隻見我妻善逸再次將手探入懷中:“你……彆過來!我這次是真的要用紫藤花之拳了!”
“你要是能有紫藤花,我就把我舌頭吃了!”食人鬼甕聲甕氣地叫道。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我妻善逸猛然將手從懷中取出,手掌一揚。轉瞬之間,無數星星點點的紫屑紛紛揚揚落下,恍如這夜空之中,突然下了一場紫雪。
食人鬼渾身一僵。他萬萬沒想到我妻善逸還真的帶了紫藤花。
難道剛才的虛晃一招,都是這小子的障眼法?
突然,鬼的敏銳視覺讓食人鬼發現了什麼異樣——他定睛一看,發現紛紛落下的紫屑並非紫藤花,而是紫色的紙屑。
【係統提示:鬼心悸值 555】
就在這時,滿臉掛著眼淚的我妻善逸鼓起勇氣,從腰間抽出了“爺爺”給的日輪刀,趁著食人鬼不備之時猛然一揮。
“‘紫藤花拳’全名——讓你以為是紫藤花拳但實際上是用刀砍你頭之拳!”
轉瞬之間,白光劃過。食人鬼圓睜雙目,脖頸處驟然出現了一道細線。
下一秒,他的腦袋便如同一個皮球般飛了出去。
【係統提示:鬼心悸值 999】
【係統提示:鬼心悸值 999】
【係統提示:……】
地上尚未消散的食人鬼頭顱破口大罵,而我妻善逸怔怔地看了看自己持刀的手。
彌南凜花給他的紙條一共有兩張。
第一張寫的,就是讓他以紫藤花欺騙食人鬼、虛晃一招後趁其躲避之時逃跑;
第二張紙條的底色則被她塗成了紫色,在紙條上,彌南凜花寫道:“假如已經使用過第一張紙條上所記載的方法,仍無法脫離危險,則故技重施,隨後將這張紙條撕碎扔向食人鬼,趁其以為紙屑是紫藤花瓣時用刀砍斷他的脖子。這招名為——讓你以為是紫藤花拳但實際上是用刀砍你頭之拳!”
——這操作也太騷了,但竟然意外地有效。
“爺爺……我……殺了鬼……”他喃喃自語,耳中卻驟然灌入了身後鬼群的響聲。
我妻善逸來不及體會初次殺鬼的感觸,毫不猶豫地拔腿就朝著山穀的方向飛奔:“殺了一隻鬼有什麼用,還是會死、會死、會死啊啊啊啊啊!”
一個人與十幾個食人鬼就這樣繼續在藤襲山上聲勢浩大地繼續跑酷。所過之處,原本零零落落的鬼也被聲音吸引,加入了隊伍。最終跟在我妻善逸身後的鬼竟然達到了幾十隻,仿佛一波洶湧的鬼潮。
我妻善逸遛著一群鬼跑了一大圈。終於,約定的山穀近在眼前,金發少年還沒抵達就大聲慘叫:“啊啊啊啊快來啊!我撐不住了!跑不動了!要死了!”
山穀一片寂靜,草尖被微風吹得輕微拂動。借著微弱的光,我妻善逸餘光忽然瞥見身邊閃過了一道黑影。
快得讓他幾乎以為那是幻覺。
***
彌南凜花已經在山穀裡等候了許久。豐崎秀夫、水無月誌摩等人清楚計劃、卻不知道我妻善逸會引來多少食人鬼,始終如臨大敵般握著刀柄、一刻也不敢放鬆。
幾人所處的位置,是山穀兩側的山壁上。這裡居高臨下、視野廣闊,能夠清晰看見遠方的景象。
雖然山壁略微陡峭,但對於已經能熟練使用呼吸法的人而言,在這種山壁上立足、甚至活動,並非難事。
終於,遠處飄來了悠長的“啊啊啊啊啊”慘叫。眾人神經緊繃,心中同時出現了一個念頭:“要來了!”
突然,“啊啊”聲停下了,幾秒後響起的,是我妻善逸帶著哭腔的吼叫:“‘紫藤花拳’全名——讓你以為是紫藤花拳但實際上是用刀砍你頭之拳!”
【係統提示:豐崎秀夫心悸值 300】
【係統提示:水無月誌摩……】
終於,微弱的光下,遠處出現了那道在夜色中也極為顯眼的明黃色影子。而在他身後追來的,是數十道各不相同的鬼影。
“怎麼這麼多!”水無月誌摩驚叫,“差不多有四五十個……我們這裡的隻有六個人啊!”
彌南凜花回頭看了她一眼:“我下去頂住大部分。萬一有漏網之魚,就拜托你們了。”
其餘五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看著下方我妻善逸引來的食人鬼潮,手掌在微微顫抖。
“我們真的可以嗎?”有人輕聲低喃,也不知道是在問周圍的夥伴,還是說給自己聽的,“那麼多鬼……”
彌南凜花回答:“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這件事一個人說了算。不需要商量,都聽我的。”
【係統提示:豐崎秀夫心悸值 666】
【係統提示:水無月誌摩……】
幾人還沒來得及針對彌南凜花的話說些什麼,狂奔著的我妻善逸就已經掠過了眾人正下方。而下一秒,山壁上隻剩下五個人,彌南凜花已經不見蹤影。
轉瞬之間,巨大的靈能力光繭在狹窄山穀之間拉開,白光牢牢在穀口織成了細密的網。剛才還在飛速追趕活人的鬼動作瞬間停滯,仿佛身陷什麼果凍一樣的凝膠當中,每一個動作都必須用儘力氣。
我妻善逸正好位於靈能力光繭之外。他一路跑到山崖儘頭,被上方的人一把拉了上去。
金發青年往上爬了十來米,這才回過頭去,看山穀內被困住的鬼群。
瞳眸被靈能力輝光照亮,山崖上的少年少女們在這一瞬間都沉默了。
他們垂頭看向自己腰間的刀,心中都油然而生一種強烈的豪情。
在他們的認知裡,這種獨自一人牽製鬼潮的壯舉,是隻有鬼殺隊的九位“柱”才能完成的。
但現在,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彌南凜花真的做到了。
那既然這樣,被她說“一定可以”的自己,是不是真的也可以呢?
***
與此同時,出身於深山中的賣炭家庭的少年,灶門炭治郎,斬殺了這處藤襲山中吞噬過數十人的鬼——手鬼。
他踏上了成為獵鬼人的道路的契機,歸根結底是自己與食人鬼之間的血海深仇——那一天,他到城鎮裡賣完了炭,翌日回家便發現,自己的母親與弟妹們幾乎全部被鬼屠戮殆儘。
巨大的悲痛中,灶門炭治郎帶上了唯一尚存一息的妹妹灶門禰豆子,想要去尋找醫生,但妹妹卻在他的背上變成了與仇人一樣的食人鬼。
他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他失去了家人,妹妹也變成了食人鬼;但化作鬼的妹妹卻尚存一絲理性,能夠克製自己食人血肉的衝動。
教導他水之呼吸的鬼殺隊前“水柱”、如今的培育師鱗瀧左近次告訴他,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隻是在開始學習劍技之後,妹妹灶門禰豆子就陷入了經年的沉睡。而灶門炭治郎也通過了培育師的考驗,進入了最終選拔的會場——藤襲山。
想起過去,灶門炭治郎愈發堅定了進入鬼殺隊、向殺害他全家的鬼複仇的決心。然而正當他收刀還鞘,準備繼續往藤襲山深處而去時,遠處卻亮起了衝天的白光。
少年怔怔地看著白光的方向,最終調轉方向,朝著白光迅速奔去。
翻過一座丘陵後,灶門炭治郎忽然看見了前方叢林中驟然閃現的人影。靈活的嗅覺告訴他,那是兩個人,而非鬼。
灶門炭治郎連忙追了上去,在遠處揚聲叫道:“請問你知道那裡的白光是怎麼回事嗎?”
“啊?”豐崎秀夫和水無月誌摩飛快地拔出刀,回過頭來,看見灶門炭治郎後一怔,“你是考生啊。快點過去吧。我們就是從那裡來的,和我一起出來的還有幾個人。我們打算尋找其他考生,把所有考生都集合在一起,大家一起合作,掃清這座藤襲山裡的食人鬼,在這七天裡存活下去!”
灶門炭治郎一愣:“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人忙著找人,來不及多解釋,便簡單直白地說:“有一個女性考生,學的是‘封住呼吸’的……”
“她一個人把一群鬼給包圍了。”
什麼玩意?
灶門炭治郎聞言,不由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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