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係統播報同時出現的、小夜左文字和鎹鴉的心悸值時, 彌南凜花猛地一個激靈, 停下了奮筆疾書的手。
她轉身出了天守閣, 徑自朝著左文字刀派居住的庭院跑去, 果然在附近的樹上發現了拍著翅膀嘎嘎大叫的鎹鴉、試圖上樹抓鎹鴉的浦島虎徹、秋田藤四郎, 以及坐在樹下自閉的小夜左文字。
“烏雞原來這麼能飛嗎?”浦島虎徹一邊用肩膀頂著秋田藤四郎, 一邊疑惑自語。
“加油!今天晚上就能讓主公喝上雞湯了!”秋田藤四郎站在浦島虎徹的肩上, 試圖去夠在空中撲騰的鎹鴉。
就在彌南凜花看見他們的時候, 秋田藤四郎憑借短刀特有的高機動值一個縱躍, 抓住命運的鴉腿, 把它拽了下來……
【係統提示:花澤右衛門心悸值+999】
彌南凜花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掰秋田藤四郎的手。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明白了當初掰她手的豐崎秀夫的心情:“秋田, 這個不能吃!”
秋田藤四郎一愣, 任由彌南凜花從他手裡拿走了烏雞:“不可以嗎?我還想今晚能有雞湯了……”
彌南凜花抬手揉了一把秋田藤四郎的腦袋,溫柔地說:“對不起,其實我也很想燉了它,但是我不能……現在本丸裡要養的人多了兩個,我們今晚得吃醬油拌飯了……”
【係統提示:花澤右衛門心悸值+999】
【係統提示:秋田藤四郎心悸值+333】
【係統提示:……】
彌南凜花抓著鎹鴉回頭, 剛好看見小夜左文字坐在樹下。她本能地開口:“柿子……”
【係統提示:小夜左文字心悸值+999】
收獲了一大堆心悸值的彌南凜花掐著鎹鴉離開了。她一路走到天守閣正對著的、有傳送羅盤的院子裡, 這才鬆開鎹鴉,問道:“你怎麼也跟著進來了?”
鎹鴉這才後怕地抖了抖毛:“我是你的鎹鴉, 在鍛刀期間沒有指示的時候, 就一直跟著你——嘎——”
彌南凜花一愣:“你一直跟著我?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鎹鴉沒敢開口。它心說如果發出聲音,她注意到了它,又想把它燉了怎麼辦……
彌南凜花猜測雖然傳送羅盤一次性傳送的人員數量已經滿了, 但鎹鴉並不能被判定成人,大概和鳴狐的小狐狸是同一個性質,所以也被羅盤一起傳送了過來。
她原本不想讓大正時期那邊除了錆兔和真菰以外的人知道本丸的存在的,但隻可惜鎹鴉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跟了進來,她竟然沒有發現……
每一個審神者一旦離開本丸,不管是在現世生活、還是到曆史中的某個時間點執行任務,都會始終處於時之政府的檢測之下。
曆史有一定的穩定性,所以改變一些細節並不會被時之政府認為是違規行為。也正是因此,彌南凜花大搖大擺地參加最終選拔、進入鬼殺隊、帶走錆兔和真菰,時之政府也一直沒有對她做出違規警告。甚至在鎹鴉混入傳送隊伍中時,彌南凜花也沒有察覺到時之政府提醒的任何異樣。
但將本丸和時之政府的存在泄露出去,則是絕對不被允許的行為。這種行為一旦觸及,便是紅燈,沒得商量。
錆兔和真菰本來就應該消失在過去的曆史之中的,既然如此,讓他們進入本丸,依舊算是符合了原本“消失在大正年代的世界上”的情況。讓兩個孩子偶爾回去探望鱗瀧左近次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更何況,現在錆兔和真菰兩人可是依存著彌南凜花的靈力存在的,自然不會背叛她。
但鎹鴉就不一樣了。
彌南凜花眯了眯眼睛,垂眼看著鎹鴉。鎹鴉雖然被指派給了她,但或許依舊以鬼殺隊為真正的主人。她擔心它回到大正年間後,會將本丸的存在暴露出去。
——現在在這裡解決它,是最穩妥的做法。回去以後,隻要推說不知道,鬼殺隊就一定會給她再指派新的鎹鴉。
對上少女思索著的目光時,鎹鴉的羽毛都因為驚恐而炸了起來。
彌南凜花想了想,索性一把捏住了鎹鴉的鴉喙。
【係統提示:花澤右衛門心悸值+999】
“這裡的事情,你不能對任何人說出去,不然我就燉了你。你現在就先去找錆兔和真菰,他們認得鎹鴉,應該會阻止你被燉掉……等我要去大正時代,再把你帶過去。”彌南凜花威脅道,“不然,不僅你會涼,我也會涼,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涼。知道嗎?”
鎹鴉連忙點點頭。
彌南凜花就轉身去繼續做作業了。除了作業以外,她還不得不給時之政府上交一份報告,說明鎹鴉的情況。
解決鎹鴉的想法隻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後就消失了。也不是彌南凜花願意用整座本丸去去賭剛見麵不到二十四小時的鎹鴉的忠誠心,但殺死這樣一隻懵懵懂懂的鎹鴉,她還是下不了手。
更何況她並不要求鎹鴉叛主,隻要求它保守她的秘密而已。它也不是不能做到。
——其實初次見麵的時候說要燉了它也是開玩笑的,彌南凜花隻是想試試鎹鴉既然會說話,那能不能像人一樣產生心悸值而已。
***
鎹鴉一邊心悸著,一邊在本丸的空中盤旋,尋找著錆兔和真菰——在這座本丸裡,隻有這兩個人是它的老鄉。正所謂老鄉見老鄉,趕緊抱大腿……
很快,它就在粟田口刀派的庭院裡看見了他們。此時,錆兔正在聽負責帶他參觀本丸的鳴狐介紹粟田口刀派的一大家子,而真菰將小狐狸抱在懷裡,揉得正起勁。三人都戴著狐狸麵具,看上去竟莫名其妙地和諧,仿佛一家兄妹。
鎹鴉撲棱棱地在錆兔身邊落了下來,活像是見到靠山一般張口就嘎,竹筒倒豆子一樣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聽完它的話後,肉色短發的少年沉默了片刻,抬手摸了摸鎹鴉的腦袋。
“想要燉了你的事情應該不會再發生了。”錆兔低聲說道,“除此之外,彌南凜花提起的事情,你可以做到嗎?你能保守秘密嗎?”
鎹鴉連忙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錆兔的心中有些憂慮。他回頭看了看一旁擼得小狐狸嗷嗷亂叫的真菰。
這座本丸雖然清貧,但是很和諧。真菰應該也喜歡那隻小狐狸。既然這樣,錆兔便也想要在這座本丸裡待久一點,再久一點。
他記得狹霧山占地廣闊,山上有不少特產,師傅一個老人外加頂多兩三個弟子住在那裡,每年隻會占用一小部分資源。既然彌南凜花說過可以讓他們有空回去探望,那到時候他們和師傅說一聲、帶一些山裡的特產回來當作本丸的食材也不是不行。
錆兔本身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真菰也是。或許在這裡,他們能彌補他們失去的童年。
即便需要喂雞、種田、賺錢、省錢……
【係統提示:錆兔心悸值+99】
***
彌南凜花在大正時期逗留的七天裡,風景秀麗的港口城市橫濱,已經陷入了湧動的暗流之中。
“啊?70億的工作被人截了胡?”港口黑社會的大廈頂層,頭戴禮帽的橘發青年在窗簾後回過頭,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粼粼微光,“那件事情,不是芥川負責的嗎?”
“是……武裝偵探社。他們收留了人虎,然後直接聯係了金主,帶著人虎領取了70億酬金,最後和人虎一起逃離……”
“喂喂,我才剛剛出差回來啊……”橘發青年有點不悅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既然是武裝偵探社的手段,那事情又和那個男人有關嗎?……太宰。”
手下猶豫了一下,謹慎地說:“太宰治……現在正在我們的牢房裡……”
帽簷下,橘發青年的眼睛驚愕地睜大:“???”
沉默了片刻後,他問道:“現在這件事還是芥川在處理嗎?”
“現在……武鬥組織‘黑蜥蜴’正在搜尋武裝偵探社和人虎,打算將人虎重新奪過來……中也先生,您……”
港口黑手黨五大乾部之一的中原中也抬手一捋黑色風衣邊緣,轉身走出了房間:“我要去地下牢房會一會太宰。另外,如果三天內還沒有成果,你們就把‘黑蜥蜴’找回來,讓他們彆再追了。”
十五分鐘後。
港口黑社會地下牢房裡的前港口黑社會乾部、現武裝偵探社成員太宰治睜大了眼睛——即便多智如他,也因為前搭檔中原中也口中說出的消息產生了驚愕。
在武裝偵探社因為人虎中島敦而接連遭受襲擊後,這個身材修長、留著一頭微卷黑發的青年就刻意賣了個破綻、任由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將他抓進了私牢中,目的便是能暢通無阻地進入港口黑手黨的腹地,借此調查到懸賞人虎的買家的情報。
但既然武裝偵探社那邊已經找到了懸賞人虎的組織,而且還黑吃黑了對方70億,那他還像個傻瓜一樣留在這裡乾嘛?
當然是回去分錢了……見者有份……
想到這裡,太宰治輕輕一打響指,卡在他手腕上的厚重金屬手銬應聲而落。
中原中也站在他身前,眯了眯眼,唇縫裡吐出一個音節:“……哦?”
矮小的青年皮鞋鞋跟微微往後一碾,驟然將牢房堅實的地麵踏出蛛網般的裂紋!轉瞬之間,他便朝著太宰治疾奔而去,帶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握緊成拳,整個人如同一顆黑色炮彈!
……
翌日。
彌南凜花背上自己的新挎包,再一次走到了庭院內的羅盤前,撥動指針,在白光中消失了蹤跡。
本丸內的靜謐持續了幾秒。在確定彌南凜花不會折返之後,負責望風的愛染國俊叫道:“主公上學去啦!”
一時間,整座本丸仿佛從沉睡中蘇醒一般嘈雜了起來。一群刃聚在了電腦前麵,紛紛盯著股市的折線圖:“漲漲漲!快漲!”
前一天才來到本丸的錆兔和真菰經過了放著電腦的和室,看見了和室裡加油呐喊的刀子們……
真菰:“錆兔,他們在做什麼……”
錆兔思考了一會兒,硬著頭皮回答:“可能在進行一種祈雨的儀式。我曾經在老家看過……”
***
【係統提示:錆兔心悸值+666】
【係統提示:真菰心悸值+666】
彌南凜花剛走進雄英巨大的現代化校舍,就聽見了係統播報的心悸值。她心想可能是他們又看到五虎退的大老虎或者獅子王的鵺,也沒有太在意,徑自拉開了教室門口的巨大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