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沒一會兒,路見星又嘀咕了,盛夜行還是沒聽清:“你說什麼?”
路見星:“沒什麼。”
盛夜行:“……”
路見星不搭理他,照葫蘆畫瓢似的,學著盛夜行那天的語氣小聲道:“感謝路見星。”
“哈。”盛夜行笑一聲,心裡燙得發漲。
這麼可愛乾嘛啊?
晚上回寢室之前,盛夜行拉著路見星在回去的路上買了點兒辣鹵。
路見星洗澡,盛夜行也擠著進去洗,洗完出來滿頭大汗,路見星覺得自己的澡都白洗了!
辣鹵才咬了沒一口,盛夜行就特彆放肆地按著他肩膀湊過來,“今天李定西不在寢室。”
路見星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李定西下午體檢去了,歎一口氣。
以後都不在了。
“還會歎氣了?”盛夜行失笑,拿過李定西沒喝完的果酒瓶子灌一口。
喝了沒幾口,盛夜行就把路見星抵到牆根兒坐著,自己低頭捋衣服。
他從書包裡摸了根不知道哪兒買的口紅遞給路見星:“給我塗。”
路見星震驚了:“?”
“塗一下!噢——”盛夜行抬起臉做口型,“是這樣嗎,會不會方便塗一點?”
路見星笑不出來了,瞪著眼答:“誰知道!”
盛夜行噘著嘴,眼神還酷酷的:“麻利點兒。”
要是讓那群孫子知道自己逼著路見星給自己塗口紅,得笑到斷氣。
口紅塗完,盛夜行繼續扒著路見星的衣擺把路見星推倒,低頭捋開衣擺,對著小腹處深深地印了一個唇印。
路見星:“!”
“想要大片的紅色,以後找我給你親,”盛夜行從他稍稍有輪廓的腹肌上方抬眼,“不用口紅也行。”
吻痕能種在小腹上?
不知道。
得用實踐證明!
兩人雙雙躥上床,放下了床簾。
拉好床簾,盛夜行一回頭就看路見星正躺在床上,眼神乾淨純澈,嘴裡念念有詞,聽不清在說什麼。
這種“乾淨”讓他又心疼了。
相比起最開始的“呆滯”,已經好了很多。
“我說,”盛夜行拉過被褥,緩緩躺下,“我本來這輩子打算一個人過的。就想著也不去禍害誰了。”
路見星:“哦。”
盛夜行補充:“但誰讓那個人是你。”
“禍害。”路見星說。
“我和你就不叫禍害,叫互相救命。”
回想了一下那天落水的人在水裡撲騰的樣子、叫喊的語句,路見星開口:“落水?”
“嗯,”盛夜行靠近點兒用鼻尖頂他下顎,“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給我的。”
“為什麼,這麼說。”
盛夜行突然頓住動作,低低地笑幾聲,悄聲道:“在我的世界快要崩塌的時候,我也願意為了你再努力一把。”
路見星有點兒被震住。
再怎麼“兩耳不聞自己事兒”,他也被震住了。
他感覺對方的這一句話像一隻滾燙的手滲入自己胸腔,將心臟抓得又癢又熱,熱到鼻腔都在冒氣。
怎麼就那麼想掉眼淚。
兩個人一路扶持確實不容易,但他們是處在這麼一個環境,多大的困難和挫折都覺得正常,隻要“活著”就行了。
可是明明和他們同齡的孩子正在努力考大學、在手遊上打得火熱、在籃球場肆意揮灑汗水,前途無量,對未來憧憬無比。
但他們什麼都沒有。
隻有黑暗裡,屬於對方的一雙手。
路見星忽然想起無數個相擁入睡的夜晚,盛夜行總是看著自己先睡了再睡的。
那每一晚的盛夜行,看著寢室窗外的點點光亮,會不會有想去觸摸的衝動。
趁路見星發呆,盛夜行的手在路見星腰上不聽話地亂摸,摸得路見星直接屈起手肘往後捅向盛夜行小腹,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今天折騰得夠累了,也沒買\\套。
算了,熄火。
盛夜行訕訕地回抱住路見星,瞎親幾下,努力把心底那點兒小火苗給壓下去。
果然,秋天是個讓人憂鬱的季節。
抱著東滾西滾瞎鬨騰了一陣子,盛夜行被路見星的勁兒折磨得氣喘籲籲。
他捏住路見星的臉,威脅道:“叫大哥哥。”
路見星困得不行,匆匆就範:“大哥哥。”
“這就對了,”盛夜行壞笑,“不但大,還是哥哥。”
路見星:“……”
“再叫一次。”
“……”
不叫了!
“本來也是哥哥,”盛夜行摟他,“以後就叫‘夜行哥哥’,行不行?”
正要回答,寢室裡出現了一個突兀的人聲:“老大,你彆讓人滿足你的惡趣味行不行?”
盛夜行聽出來是顧群山,立刻反應過來,“才進來?”
不是鎖了門的嗎?
門鎖壞了?
顧群山聲音有點發抖:“嗯,剛進來。你給誰打電話呢,還‘夜行哥哥’?”
“給我妹,”盛夜行檢查了一下床簾夠不夠嚴實,“有事兒嗎?”
路見星捂著自己嘴,已經學會了不吭聲假裝不存在了。
把買好的可樂放在桌上,顧群山朗聲道:“李定西說下周可以去看他,說給你發消息沒人回,拜托我轉告你一聲。”
“知道了,”盛夜行說,“你回去休息了吧。”
關門聲起,盛夜行把床簾捋開一角。
沒想到的是,顧群山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