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演員好酷(2 / 2)

“喂,兄弟,還沒找你錢.…..”報亭老板正準備找零錢,卻發現人已經離開,他急忙把腦袋伸出報亭對著贏政的背影大聲喊。

贏政仿佛沒有聽聞般,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那老板的視線中。

“沒聽說哪個劇組來兵馬俑采景啊?這演員還滿有氣勢的,這麼冷酷,長得又帥,早晚會紅。”老板納納的吐了句,然後把零錢丟進抽屜。

好,報亭老板直接把披散著長發,穿著古裝的贏政當成了來兵馬俑這邊拍攝電影的演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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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晚,燈火通明。

霓虹燈閃爍微光,照亮整座城市,寬闊的柏油馬路上,時不時有車子疾嘯而過。

細雨隨風飄搖,冰冰涼涼,沁人心房。贏政靜靜肅立在城市中央的大樓天台上,一雙血紅的眼睛睨視著腳下的大地。

看著這片繁榮盛景,血眸忽明忽暗,最後一聲長歎,歎聲裡充滿了無儘黯然。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片陌生的大地,踏著沉重的步伐,消失在黑夜儘頭。

如夢千年,再醒,卻是物事人非。

那時,他雄心萬丈,夢想長生不死,希望大秦在他的統治下千秋萬代。

可最終還逃不過衰老死去,人間帝王又始何,還不是抵不住歲月蹉跎?

那時候,老邁的身軀依舊沒攔住他稱霸天下的雄心。他活著時,征戰沙場,打下一片國度,讓天下人敬畏。死後,去了陰間,他同樣要在地底下打出一片天。

然而,世事難料,他最終沒有帶著他的雄師踏入陰間,反倒留在人間。

趙仙君說,他的帝魂被人禁錮,困在肉身不得脫離,這才觸成了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他脫離三界,不生不死。人間於他,已無意義。

贏政回轉皇陵,夜色下,孤寂的身影若隱若現,飄忽不定。

看著皇陵外圍被人挖掘出來的人形陶俑,他如紅寶石般的眼睛怔愣,一股怒火瞬間躥進胸膛,同時,一股從未有過的失意也隨之蔓延。

他抬起一隻腳,躊躇半天,終是無奈地放下。

轉身,消失在黑色之下。

腦海中,那道清晰的勸言驀然響起,如巨浪打在他心房。

“贏政,我們活在當下,萬物自有定規律,改朝換代,猶如潮漲潮落,上蒼自有安排。大秦距離如今已過兩千年,後世之人崇拜你,稱你為千古一帝,哪怕是時間也沒辦法洗刷你的絕世偉業。至於功與過,自有世人去評判,咱們啊,即然有幸在這個繁花似錦的世界醒來,那不如就放下過往,好好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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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政心底如何感慨,趙萱不得而知。她被體質所限,隻能一個人孤零零窩在自己的棺材鋪。

趙萱把從槐樹精那裡得來的龍骨拿出來細細觀摩了一下,隨即秀目一翹,瞬間有了主意。

她決定了,就用這塊龍骨為贏政修補棺材。

這塊被陰煞浸蝕過的龍骨,如今可是做陰器的絕佳材料,如果把它與贏政的棺材一起煉化,做出來的棺材,肯定能更加滋養贏政的僵身。

“趙萱,在家嗎?”

就在趙萱沉思間,一道響亮的女聲從店外傳了進來。

孔玉然看著緊閉的大門,粉紅的唇瓣微微嘟起:這趙萱可真不是像是做生意的,像她這樣動不動就關門歇業,這棺材店沒倒閉真是奇了。

“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萱眉頭輕動,朝店鋪外應了一聲,把龍骨收進袖裡乾坤,便轉身去開門。

孔玉然是趙軒搬到龍吟鎮後認識的女子,也是她的鄰居。

她家長輩在棺材鋪的巷子外開了一家五金店,兩家離得近,一來二去就熟絡了起來。孔玉然在去城裡上班以前,最喜歡跑來棺材鋪裡找趙萱嘮嗑。在她眼裡,趙萱是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兩人思想接近,最有話說。

“上午回來的,趙萱,我把我男朋友帶回來了,你等會去我家幫我掌掌眼唄!對了,我們那邊湊桌打麻將,三缺一,我媽讓你過去湊湊人數,晚上就在咱家吃飯。”孔玉然看著開門出來的趙萱,媚眼周圍泛著緋紅,低聲對趙萱說。

趙萱在鎮上不止出名,還很神秘,她這一層身份,讓許多人對她退避三尺,也就孔玉然這個好奇心賊重的人,對她不會有什麼避諱。

趙萱的本事,孔玉然心如明鏡。她想讓她幫忙看看,她與她男朋友是否能步入殿堂。

“打麻將?”

趙萱眨了兩下杏眼:和我打麻將...…你們是想輸得傾家蕩產!

“我這段時間不方便出門,就不去你家,改天。”

孔玉然是趙萱在凡人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對於她的請求,趙萱倒是沒有一口回絕,隻是含糊解釋了一句,把時間住後推了推。

趙萱也看出來了,孔玉然的確是紅鸞星動,好事將近。

“你該不會又在忌諱什麼東西了!你們這行可真是神神秘秘,動不動就不宜這樣,不宜哪樣。行,那等你能出門了,記得去我家坐坐,幫我看看我男朋友,要是可以,我和他就準備結婚了。”

趙萱笑意盈盈地應下,保證能出門後,一定會去幫她相看一下。

送走孔玉然,趙萱鎖上大門便回了屋,準備用看電視的方法,來打發這無聊的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