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2 / 2)

怎麼看到一張透明的銀色花紋圖突然從趙老板手裡飄出去,沾到了自家房門上。

周榮華揉了揉雙眼,最後得出結論——沒眼花!

剛才他是真的看到了那張透明的花紋圖!

他扭頭,震驚與狂熱在眼底蔓延。

這,這……自己這回,可真是看走眼了。原以為趙老板與“殷振”年紀輕輕,應該沒多大本事,不想,還真是撿到了寶。

這種高人簡直、簡直把他請的老道士甩了十萬八千裡。

高來封是在哪認識的奇人?

趙萱可不知道周榮華在想些什麼,她說做就做,往房門上拍了一張符後,回頭往周榮華身上看了幾眼,隨即走到他身邊,不待他反應,手指往他額間輕輕點了一下。

手指點上刹那,周榮華眼睛一突,身子一軟,瞬間倒在了沙發上。

趙萱把暈睡過去的周榮華移了移,把他擺放周正,便又坐回了嬴政身邊。

嬴政一直沉默不語,等趙萱處理完周家夫妻,挺直的背微微卸力,倚到沙發上,目光悠悠落到客廳的玻璃窗上,似乎在透過玻璃看著外麵的城市夜景。

“事情完了,我想在山市停留幾天。”嬴政收回眼光,終於開了金口。自從知道血脈在他死後自相殘殺,他整個人都消沉了下來,這是他近一個月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血脈相殘之事,對於一個父親來說,是世間最殘酷的懲罰,不管生前他對他們的感情如何,他都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一個月過去,該想通的,嬴政也想通了,他很清楚趙萱讓他前來山市的用意。

他也不駁她好意,他的確需要彆的事情來分散注意,避免再沉浸往事,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巴清的故鄉,確實是目前最能分散他注意力的地方,雖然巴清已不在,但這個為他霸業付出諸多的忘年交的確值得他懷念。

趙萱扭頭看向他,道:“行,到時候咱們一起出去走走,山市可是巫族起緣地,可神秘了,說不定會有什麼新奇的發現。”

嬴政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落到周榮華身上,道:“他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趙萱:“我入夢,直接把根子斷了就行。不管那小孩是何物,滅掉便罷!”

趙萱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聽周榮華的描述,那小孩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對於為非作歹的邪物,她可不會手下留情。

趙萱這人很矛盾,心中自有一杆正邪之稱,在她的世界觀裡,邪物其實也不絕對是壞,隻要他們本本分分,不為禍人間,她也懶得出手。

最明顯的對象就是嬴政與金大多。

她連僵屍這種三界六道不容之物,都能容下,更何況是彆的邪魔。

同時,她又疾惡如仇。

凡是為禍蒼生的人,不管是正是邪,她都容不下。

難得今兒嬴政開了金口,趙萱也來了勁,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與嬴政閒聊起來。聊天同時,眼角餘光不錯過房內的一絲動靜。

夜已深沉,喧鬨的大街漸漸趨於平靜,隻有夜間行駛的車輛時不時鳴上兩聲。

午夜十二點,子時過半之刻,微弱的輕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房內,帶起絲絲涼意。躺在沙發上的周榮華在十二點鐘聲響起刹那,安詳的額眉突然緊沉,麵孔扭曲,帶了上猙獰之色。

趙萱雖在與嬴政談話,但目光卻時時注意著他。在見他異樣的神色後,便知道他又一次陷入了噩夢。

趙萱麵色一凜,突地從沙發上站起身。

她沉著眉心,眼光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狀,連一絲陰冷之意都沒有出現。

這噩夢來得太突然,連一絲異狀都沒有,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侵入了周榮華的夢境。越是讓她毫無察覺,便愈加證明周榮華的夢境不簡單。

趙萱回頭,看向同樣挺直腰身,警戒四周的嬴政,問:“有感覺到什麼嗎?”

“沒有。”嬴政抬頭看她。

趙萱:“你注意一下,我入他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