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學藝這麼些年, 驅邪不在話下。
隻不過,這隻是治標不治本,幾個教授倘若再次接觸到晦氣源頭,那他們依舊會有被邪氣入體的可能。
趙大仙雖然是神仙, 但抱歉,她不是天道,不可能事事都清楚地知道。想要解決這幾個教授的問題,那就必須把那東西找出來。
室內鴉雀無聲, 所有人屏氣凝息, 呼吸被緊緊壓抑,趙萱眸子環顧, 提示道:“仔細想想,那東西必然是在坐幾位都有接觸過的。也許是墓裡出來的, 也許是彆的...…而且,接觸那東西最多的人,應該是苗教授。”
幾人裡,苗教授被邪氣侵蝕得最嚴重, 那他定是他比其他幾人接觸那東西的機會更多。
老教授們麵麵相覷, 皺著眉頭回想。
倏地, 其中一個老教授猛然拍打大腿,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急切的道:“我知道是什麼, 肯定是那東西。老苗, 快, 快把你上次帶回來的東西拿出來給趙女士瞧瞧。”
苗教授聞言,神情稍愣,眼睛隨即一突,頓時想起他說的是什麼了。
他赫然起身,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助手,然後轉過頭,有些難為情的對趙萱道:“趙女士... 這,這唯一比較邪乎的,就是那次你們在學校對麵樓頂上毀掉的那些銅境與地上的黑紫灰塵。”
趙萱一開始還沒明白苗教授指的是什麼,等弄清楚他話裡的意思後,趙大仙黑眸微微睜大,訝然出聲。
“你拿那個東西做什麼?地上那些黑紫色灰,可是靈嬰骨血所鑄…...”
趙萱覺得,這苗老頭簡直是自找罪受,什麼東西不撿,偏去撿一把灰。那種灰燼可邪門得很,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住。
一個人沾了那種汙穢之物,身邊的人都會受到影響,變得精神虛弱。體弱者,還可能會引發疾病。
屋內這幾個教授全都沾上了,那情況... 就像目前這樣,全部集合起來,那股子陰冷之意,比空調還讓人涼快,是個人都受不了。
還好他們懂點行情,知道這種情況不對……要是任由這事發展下去,保準要不了多久,就會生病進醫院。
那天她和嬴政急著去找趙宇,隻簡單把抽魂陣破壞掉就離開了。但破陣時,嬴政可是弄了一股不弱於龍卷風威力的狂風,把那些靈嬰骨血從地板上給吹起來了。
雖然當時並沒有完全吹散,可到了晚上,晚風稍微大一些,照樣可以把它們吹得乾乾淨淨,一絲不留。
“什麼是靈嬰骨血?”
一眾教授很懵逼,當時苗教授把那把黑紫色的灰與銅片拿回來,隻說,這是道術界用來布陣的東西。大夥對神秘的道術界好奇得緊,一聽說這東西可以布陣,當即就熱火朝天的拿著顯微鏡研究觀察。
他們很想弄清楚,道士們的那些非常不科學的布陣手段,到底是借助什麼東西弄出來的?
不過,最後的結果很沮喪。專業不對口,他們研究了好些天,隻得知:銅鏡的確有些年代,且還都是從土裡出來的。
而那把黑紫色的灰...... 任由他們怎麼研究,都沒弄清楚它的原料。
最後,這事不了了之,一夥人都把那東西拋到了腦後。也隻有苗教授還會時不時的拿出來研究一下。
“靈嬰骨血,指的就是成型的胎兒,因為人為的原因,被墮胎無法出生的孩子。他們在離開母體後,七天之內,又被心思歹毒的邪修挖出遺體,煉成某種施法媒介的東西。”趙萱淡淡地道。
她的話,猶如一道驚雷砸進在場眾人的心裡,讓一眾研究黑紫灰塵的教授紛紛震駭不已,麵如土灰。
趙萱可不管他們怕不怕,又接著道:“那些嬰兒,是世間最無垢的存在,因為他們沒沾過人間任何氣息。但同時,他們的嬰靈又是最邪惡的東西,因為他們懵懂無知,所以在死後,最容易受負麵情緒控製。他們投胎失敗,滋生出的怨氣極為單純強大。也因為這個原因,邪修鐘愛用他們的遺骸做施法媒介,比如傳說中的養小鬼...... 而你們所沾上的,就是這些嬰靈骨血中帶著的晦氣。”
趙萱的話,把一眾教授唬得冷汗淋淋,呼吸急促。
“那現在怎麼辦?趙女士可有辦法解決。”苗教授眼巴巴的盯著趙萱,眼裡滿是祈求。
他是真沒想過,自己一時之興,竟會弄出這種事,不但自己遭殃,還帶累了一眾老夥計。
“無妨,把那臟東西拿來,毀掉就行,至於你們,趙宇已經把你們入體的邪氣驅散了,最近這段時間多休息休息,補補身子,把精氣神補回來就行。還有,沒事多曬曬太陽,太陽是一切邪崇的克星。”
“麻煩趙女士了。”
這種小事,都不用趙萱出手,趙宇就能處理得妥妥當當。
解決了教授們的困擾,趙萱就帶著趙宇與被嚇得一臉呆滯的吳棋離開了苗教授的住所。
出了教師宿舍樓,趙萱瞅著雙眼渙散,臉色土灰的吳同學,她眸子一緊,伸手,狀似不經意的拍了三下吳棋的肩膀,把他受驚的魂壓下去。
她笑道:“吳棋,我們先送你回宿舍!我和趙宇還有些事要處理。”
吳棋被趙萱一拍,瞬間回魂:“哦,哦,你們去!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