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過往的人生中,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疼痛。
不是那種物理上的疼痛,和爹咪那時候揍我的那一下感覺不一樣,和過去摔倒的時候那種疼痛不一樣,和被紙張邊緣劃傷的那種疼痛不一樣。
不是刺痛、不是鈍痛、我甚至覺得這不能用“疼痛”兩個字來形容。
我沒有辦法思考,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四肢,甚至沒有辦法呼吸,視線當中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那些洶湧破碎的畫麵、奇怪的視角——從空中俯視的、泡在某種液體裡的膈應的、在破碎縫隙當中的……
呼吸,呼吸!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會被自己憋死,會呼吸性堿中毒!
要按照一定的節奏、緩慢的呼吸,減少二氧化碳的排出——
我逐漸找回了自己對身體的控製權,疼痛也在逐漸消減,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噩夢,驚醒之後隻有一身冷汗能夠證明剛才所發生的所有時間。
我咽了一口唾沫,睜開了眼睛。
學生!
我一抬頭,三人都焦急著扶著我,看我緩過來才鬆了口氣,趕緊確認我的身體。
“你怎麼樣了,還好嗎?”
“……沒事。”
我全視角掃了一眼,腦花已經不在了。
他竟然沒有趁我病要我命?
按照我剛才的情況,他應該能夠殺了我、也能殺了狗卷、真希和熊貓的。
怎麼就這樣,高高抬起,低低放下?
腦花可不是這樣會心軟仁慈的性格。
是有什麼阻止了他?
“美咲在看夏油傑?”熊貓讓我靠在他軟綿綿的身體上,“他好像沒有什麼攻擊意圖,突然就走了。”
“明太子!”狗卷灌了兩管潤喉的藥,終於勉強能說得上話了。
“比起這些,那個夏油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被五條殺了嗎?”真希咬著撕下來的衣服布料綁在小臂上止住了血。
對了,還有真希的胳膊。
我伸手扶著她的手臂。按理來說,真人的攻擊和一般的攻擊不同,直接對靈魂造成的傷害是沒有用反轉術式來彌補的,但是真希她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她斷臂斷得果斷,斷臂之時隻是□□受損,而狗卷又及時跟上了一句咒言,讓真人在那個瞬間沒有完成「無為轉變」,緊接著他就死了。
能治。
我的反轉術式可以治療斷肢。
撕下真希簡易包紮好的傷口,我把手覆在上麵,術式反轉療傷。
她受傷的斷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新生的那部分小臂極粉嫩,看上去和另一半手臂有些格格不入的意味。
這是還沒有經過訓練和雕琢的皮膚。
對了,還有狗卷……
我剛伸過去手,他就趕緊搖搖頭,“木魚花!”
“棘說的對,你的狀態很不好,先彆動用咒力了。”熊貓把我抱了起來——公主抱的那種。
這多少讓人有點害羞噠。
我可是老師!
“先回去吧,不論如何得先把這件事報上去……或者至少報給悟。”熊貓一邊說著一邊又看了一眼手機,“不行,還是沒有信號。”
來了來了,經典找不到信號的梗。
越是著急要緊的時候,就越沒有辦法輕鬆的聯係上彆人!
“是因為「帳」吧?”真希推了推眼鏡,“那個夏油傑走之前不是還布置了這個嗎?”
「帳」?
我勒個去,精神有些恍惚,導致我這個都沒有注意到。
讓我來看看——
隻是普通的「帳」既視感,隻不過下了特殊的“束縛”。
以不禁止任何人進出位代價,封閉了所有形式的和外界聯絡的方式;又以不禁止我的咒力使用為交換,使「帳」內除我以外的所有人不得使用咒力。
我感覺我發現了一個bug,熊貓是咒骸,那不就是要用咒力來驅動,現在不能用咒力的話,他是怎麼活動的。
難道是因為他不在“人”的這個範疇中?
毫無疑問,腦花是想讓我們儘可能慢點離開這裡。可奇怪的是,這個「帳」的範圍雖然不能說小,但是也絕對不大,就算是困,能困住幾時?
疑惑和不解充滿了我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