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的羞恥突破底線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就比如我現在,社死到了極點之後,我選擇放棄臉皮。
就算是被中也質問也遠好過和宰子對峙,更何況怎麼能隻讓我一個人尷尬。
要死一起死!
我借著自己和中也一樣的臉,露出了柔弱的一麵。彆的不說,就現在我這個姿勢,誰看了不會誤會?
誰看了不說一句,我才是受害者!
“太、太宰,你——”中也向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連他平日裡自信滿滿的煙嗓都顫動了幾番。
可見眼前這一幕對他衝擊力之大。
然而,有些慌張的似乎不隻是中也,就連宰子也沒有想到,下午才打了電話還在意大利的中也,竟然能在前半夜就趕回來——重力操控,真好用。
“等等,中也——我能解釋的……”
啊哈!他果然有些慌了。
鉗製著我的力度也鬆懈了下來,我趕緊像一條蛇一樣,從床和宰中間鑽出來,順手牽羊把他口袋裡的本子轉移到了自己腰後。
卡在褲子裡再用襯衣遮住的那種。
宰子眼神朝我這裡飄了一下,但是我們在彼此的眼神中讀出了至少一個互相認同的點。
不能讓中也看到這個本子,不然我們倆都得完蛋。
但是,能被認同的也隻有這個點而已。我見宰子的眼睛朝我這邊走了一下,中也肯定也看到了宰子並不算隱晦的動作。
我感覺用手遮住自己的半邊臉,低聲道:“嚶——”
嗯哼,知道什麼叫做嚶嚶怪嗎?
中也這個純情大男孩肯定能夠GET到我婊裡婊氣的作為。
尤其是在有同一張臉、並且共同麵對宰子的時候。
“喂,青花魚,你——”我可不知道中也在想什麼,但是他對著宰子明顯露出了“殺意”,“人渣!”
能動手的時候絕不BB。
中也一腳踩著床角,另一條腿就踹了上來。宰子來不及拉我做擋箭牌,以他對中也那種“連呼吸方式都熟悉無比”的了解程度,一眼就看出來中也的攻擊率先封死了他衝我這邊來的路徑。
不愧是中也,這種氣惱的時候還能保證如此冷靜的頭腦。
左鉤拳、右踢腿,宰子被追著滿房間飛。
中也不知道是氣惱還是羞恥,整個人的脖子、耳根都紅得發燙,真是絕美的風景。
我用手機偷偷記錄下這幾個美好的瞬間。
這倆人的打架從來不涉及異能力,就是單純體術較量——你懂我意思吧,宰子不是對手的。
就算腦子能分析出來,身體的素質卻跟不上躲避。
很快,宰子就開始一邊抱頭,一邊控訴,“中也的腦子果然就像是蛞蝓一樣小的嗎,那家夥明明也黑得要命,為什麼隻有我要挨打!”
我黑?
你看著我純潔的、蔚藍的、如浩瀚煙海的眼睛再說一次?
我白得不能再白了。
中也雖然羞惱,但是理智上還是聽到了宰子的話,並且在認真考慮。
但是當一件有些超出常理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他的矛頭下已經有些習慣性的指向宰子了。這是潛意識的行為,他被坑了太多次,所以他自己是無法控製這種偏向的。
尤其是,身為“受害者”的我和他有著同樣的、被迫害的臉,以及我這樣一副柔弱的姿態。
當然,我現在的皮和“柔弱”可搭不上邊。
中也押著宰子乖乖的跪在床上——也是我的旁邊。同時,中也也居高臨下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由自主的也乖乖跪了過去。
——是居高臨下,難怪要跪著,要是站起來,中也就得抬頭看我們倆了。
氣勢不能輸。
“中——也——”宰子拖長了語調,有些甜膩的語氣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為了防止有更多對我不利的話被他說出口,我決定搶先一步掌握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