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感覺,他比我還要鬱悶——特彆強調,他還沒有看到我放在桌子上的親子鑒定。
我最近的晚上都會住到中也這邊——實在是宰子的宿舍裡並不支持再住一個我,還是中也這邊的“大彆野”舒適。
不愧是港口黑手黨最高乾部的配置,房間裡麵的一切都讓我難以望其項背,他的房子一層有一個吧台,裡麵幾個酒架上放著諸多我根本沒見過沒聽過、也看不懂的酒名。
中也晚上回來一般隻會小酌幾杯,但是今天的情況多少有些失控。
天色漸晚,我推開大門的之後就聞到了比較明顯的酒味,是甜甜的那種酒味,並不難聞。
之前的幾天,都沒見中也喝成這樣過。他臉色坨紅,蔚藍的眼睛湧著些許水汽,看上去濕漉漉的,就像是小鹿一樣。
但是他的神情卻還是很銳利,就像是一柄常年出鞘的劍鋒,即使撒上了酒水也不會削減他的澀氣——啊不對,是氣勢。
他見我回來,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細聊之下才知道,今天他在城南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哭笑不得,但是又很無語的事情。
竟然有人在嘗試策反他。
“哈?”我不由自主的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竟然有人想要策反港|黑的良心?
是傻還是蠢!
“也不知道他們是那裡來的消息,說我私心重,還要許給我什麼東西,想要背叛港|黑。”中也一臉不解,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於是指著自己的臉問我,“我長得很勢利嗎?”
我瘋狂搖頭。
怎麼可能,沒有比中也更良心更忠心的人了,好吧?
“還有大姐頭,總感覺最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像是想起了什麼奇怪的事,“總是動不動就提起那隻青花魚,還說我們是黑手黨,讓我不要顧忌什麼——哈?”
中也說著把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壓,玻璃杯子與木質吧台相撞發出“嘭”的一聲,“我和那隻青花魚沒有一點關係,至少在我的世界裡絕對不會有!”
抱歉,是我拖後腿了。紅葉姐應該是看到我的存在之後誤會了吧?有關跨世界的事情是最高機密,除了當事人雙黑、掌權者雙首領還有亂步這個開天眼的人之外,應該沒人知道。
紅葉姐也是半知半解的一員。
雖然以我的年紀來說,不可能是正常生育的結果——至少不會是現在這個時間點的他們生育的結果,但是有宰子在、有荒霸吐這種無法被解釋的東西在,一切皆有可能。
你看中也從黑暗當中被拖出來開始成為一個獨立個體的人的時候,不也是開篇即八歲嗎?
這樣的話,也就能解釋為什麼紅葉姐總是給我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她怕不是真的把我當成小童兒來看。
“不是你,在大姐頭知道你之前就開始瘋狂暗示我了,隻是最近改了明示。”中也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彆人也就罷了,但是紅葉姐對他來講是不一樣的。他剛進港|黑的時候也是紅葉姐帶的,對中也來說,她是切實像長輩一樣的人。
這難道就是另類,催婚?
黑手黨乾部也有這樣的煩惱呢。
“算了,不提這些。”中也從口袋裡摸出皮筋,用手劃拉著頭發紮了個小馬尾。
——太好看了吧!
我摸了摸鼻子,以防自己流下什麼奇怪的液體。就算是臉一樣,這種發型梳起來的感覺也完全不同,他露出的脖子白中透紅,顯得純黑choker就像是什麼不可言說的道具一樣,喉結前的位置上正是choker的鎖扣,金屬色點綴在這裡給他看上去很脆弱的白脖子加黑choker的脆弱組合,添上了一絲硬氣。
等我這次回去了,我也要挑一根choker自己戴戴試試看。
我正沉迷在中也的美色之中,他便和我說起了另外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大姐頭今天親自上偵探社去討債,據說接下來的幾天,青花魚都得連軸轉。他們社長親自下的任務,由那個江戶川監督,這次看他怎麼跑。”
討債?
哦——還是上次那個酒店的賬單吧。以宰子平時造作自己錢包的行為,想要還上恐怕不容易。
但是為什麼會是紅葉姐親自去,難道是為了找借口看看鏡花醬嗎?
“那個酒店是在大姐頭名下的。”中也給我解答了疑問,“其實大姐頭之前就知道你的存在了,你住過去的那一天正好是財務報表結算的最後一天,大姐頭當時應該以為是我回來了吧?”
也就是說,最先對我有察覺的是紅葉姐嗎?
那為什麼當時不讓紅葉姐來找我,如果最一開始是紅葉姐的話,我也不會社死,而且準備好的荒霸吐說辭說不定還有用。
“聽部下說紅葉姐當時有事找我,我當時在意大利那邊手機信號出了問題沒收到這個電話。紅葉姐知道酒店有我的開房間記錄應該回去找我,你沒見到紅葉姐嗎?”中也把最後一口酒灌了下去。
我、我沒見到啊?
“哪一天?”我問。
“你剛去的那天晚上吧,▉日。”
……?
我怎麼沒有這段記憶,我是喝斷片了嗎?
循著時間線,我往回推著。
突然,我道靈光擊中了我。
第二天醒過來之後,我隱約感覺有人來過。後來社死事件之後,我一直默認那是宰子的。
難道說不是嗎?
我回憶起剛才中也說的紅葉姐突然出現的奇怪態度,還有我當時晚上的睡覺姿態——
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