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人手下真的一點都不留情,根本不顧及我身上的傷口,將我的手彆在後麵,眼睛上還帶了一個黑色的眼罩。
神秘得很,我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他們最一開始的計劃應該是藥暈我,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我,這樣的話,能最大限度減小損失,也可以降低風險。
萬一我在路上大吼大叫,他們秘密押送的B格不就掉了嗎?
說到底,大家都是體麵人,為了麵子總是要在私下做一點不體麵的事。
我當然提前預測到了啊,這不是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事實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連這點事都想不到吧?
我走內線點東西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前台的問題,雖然還是那個人的聲音,但是他的語調節奏稍微變了一些,再加上剛接起來電話時候時大概有0.2秒的電流聲,應該是變聲器調試的最後一下。
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個酒店就已經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了。我當然有機會走,也有機會通知紅葉姐,更彆提我那個時候我耳麥還連著黑蜥蜴。其實解決辦法有很多。
但是太麻煩了,他們如果想要得到我的話,肯定還會不斷騷擾我。就像是蒼蠅一樣,“嗡嗡嗡”的雖然不咬人,但是煩得很。
還不如讓我親自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得到什麼。
所以我才要提那麼無理取鬨的要求啊。至於中華街沒有開的那家店——立原還沒走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去看過了,因為我想吃甜的嘛。順便也是用這個事件做一個記號,以方便自己確認下麵的情況。
我當然不能完全把自己的安危都寄托在這個酒店上。連港口黑手黨現在都不是絕對安全,更何況這裡隻是掛在港|黑名下的一處產業。
所以當我在那個時間點又點了第二遍相同的東西,而內線那邊的人卻是那種反應的時候,我就知道下麵的人不對了。我提那麼繁瑣的要求,一方麵是要表現出自己從容的態度,讓對方不敢直接上來。畢竟立原走的時候,我專門囑咐他不要走前後門,要偷偷溜。所以下麵的眼線也隻知道他進來了,卻沒人知道他走。在外界看來,他就是一直在裡麵保護我。
隻要下麵的人吃這一套,想要悄無聲息的帶走我,最好的方式就是滿足我的要求,然後在我的要求裡加一點料。這樣的話我就爭取到了時間,如你所見,我恰到好處的完成了要做的事。
另一個方麵,就是我就是想利用這一點來試探一下,到底是誰對我有想法。
如果是“獵犬”的人,知道裡麵有立原自然不會有所忌憚,比如說采菊和鐵啾,大概率是直接坐電梯就上來了,當然如果是那個未知臥底的話,可能隻需要對立原下命令就足夠了。
如果是陀總的人判斷就更簡單,他知道立原的身份,想要調開他並不難,不過陀總對我現在的需求應該不大,宰子更讓他在意一些吧?
關於陀總我先持保留意見,他這個人太複雜了。
而如果是異能特務課,他們會更加謹慎,在港|黑的地盤上,而且高級酒店裡的住客也難保會不會有什麼特殊人員,再加上知道立原就在上麵,九成以上會放棄直接擄走我,轉而繼續在酒店附近監視。
而且從之前遊樂場的狀況以及紅葉姐給的情報來看,異能特務課現在由安吾來指揮,我更覺得,那些跟蹤我的人是出於比較正相關的目的——也即是監視、保護,或者更確切的是要隔絕另外的人對我的覬覦,或者也可以說是把我當成一個誘餌。
那麼問題來了,給誰下的誘餌。
尤其是在宰子出事之後,是誰非要把我收入囊中不可。是因為我對外的身份,想要借我來製衡誰?還是更簡單粗暴的,需要“人間失格”這個異能力,或者是我這張臉。
我能想到的會在這種微妙時刻冒險出手的人,隻有兩種。要麼是軍警,而且要是軍警當中的另一股勢力,可能和“獵犬”對立,可能追逐比較極端的正義,做事也比較激進。反正是會把我視為敵人、視為偵探社的同夥、甚至將“獵犬”也視為反動的勢力,所以他們要抓我就是為了“正義”這兩個字。
而且同時還要滿足“不願意我落到‘獵犬’的手上”這個條件。
但是這個勢力比較牽強,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會是專有目標,至少一個群體目標當中的一人,異能特務課專門對我的跟蹤就說不通。而且他們也沒有必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抓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最後把我送到Meursault和宰子手牽手,或者直接就地處決了我。
他們沒有這麼做。那麼在不考慮更多境外機構,比如鐘塔侍從這種地方之後,能剩下的就隻有最後一種情況,一個有可能做這種事的組織——七號機構。
一個在這個世界當中無比神秘的組織、一個讓蟲太郎恐懼的地方、一個連安吾都要通過四重中介才能見到的秘密機構,一個和陀總似乎也有聯係的特殊場所。
所以,他們需要我做什麼?
還得要秘密綁|架我,不能讓人知道的這種——是要對誰保密,對他們自己人,還是對我們這邊的某一個人、某一群人?
是顧忌我的身份,還是顧忌我的異能力,還是顧忌……正在行動的“獵犬”?
七號機構的權利有多大我也拿不準,但是他們應該是不能完全壓過“獵犬”這一頭。
因為如果獵犬直接在他們的下屬機構中,能夠接收他們命令的話,作為保密機構,他們完全可以直接借“獵犬”之力來抓捕我。而事實是,之前的采菊和鐵啾明顯對偵探社的敵意更大,我更像是一個附加產品。
當然,他們在我這個贈品這裡吃了虧就是了。
唉,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