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陀總經過了那漫長的交鋒拉扯之後, 總算是離開了那個傷眼的房間。
那個紙飛機理所當然回到了陀總那裡。
但是我卻沒有著急著馬上要一個身份,雖然我嘴上說的很清楚——我的“身份”在哪個世界都不會被認同,那個世界不能有兩個“荒霸吐”存放裝置, 這個世界不能有兩個人間失格。
隻有在獲得身份之後馬上“穿越”回原來的世界, 才能鑽平行世界之間的空子, 所以我不能馬上獲取“身份”, 需要先處理掉這個世界的太宰大人, 才能保證「人間失格」在世界意義上的唯一性。
以上, 都是冠冕堂皇的外交辭令, 用來應付陀總的, 而且很成功,他信了。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對我來說, 真正的原因非常玄學,就是一種第六感——懂嗎,直覺!
就好像是之前那個“無痛感=安全”的等式一樣, 我的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絕對、絕對不可以獲取真正的“身份”。
就很矛盾,我的目的明明應該就是這個的, 但是心中的感覺又與之相反。
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我自己究竟在搞什麼套娃,弄的我自己好像憨憨的一樣。
我之前還嘲笑立原憨憨,還嘲笑“獵犬”是個笑話, 現在輪到我自己了——小醜竟是我自己.jpg
房間外麵可不是全然的白色, 反而從鼻腔開始就是一陣腥臭的味道。我一看, 外麵一地的屍|體。
這些人從衣服上看就是剛才把我關進來的人。我被摘下眼罩之後看到的人並不多, 現在仔細一看, 他們的衣服上都帶著一個特殊的圓形標誌, 中間隱約可見是個“七”字。
果然是「七號機構」, 和我之前推測的一樣——也果然,陀總這個人做事可真狠。
噗——我莫名笑了出來。
這麼多人,一想到陀總剛才還得一個個摸頭殺摸過去。
哈哈哈哈,果然沒有裝B的背後都要付出些不太體麵的過程。
我有畫麵了。
而且,陀總是怎麼做到讓他們排隊來給他摸頭的,你看那個鎖我的大漢比陀總都高。
陀總跳起來摸他的膝蓋嗎?
莫名其妙的,我的心情就愉悅了起來,剛才的煩躁消散了不少。
“你還真能讓「七號機構」也為你做事啊?”我讚歎了一句。
陀總卻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誰叫你的吸引力太大了。想要「人間失格」作為控製異能力者手段的人太多了,隻要稍微透露一點用你能夠製作出類似武器的消息,「七號機構」馬上就行動了起來。”
批量生產「人間失格」嗎?
我為了一個擁有「人間失格」的身份就如此費心儘力,甚至還要穿越時空,鑽平行世界的漏洞。結果陀總這樣的話竟然還真有蠢人會信。
“你做事可真周全,都處理乾淨了?”我踮著腳,跨過一具橫著的屍|體。
“當然,這裡本來就與世隔絕。我早就切斷了這裡和外界的所有通訊方式,也暫時鎖掉了幾個通道。下麵這些已經處理乾淨,不過上麵還有幾個人。他們剛才的手法很粗暴,你要自己動手嗎?”
我果斷搖了搖頭,雖然之前還有想著要給剛才推我的那個人一點顏色看看,但是真要我動手殺人的時候,我卻莫名很怵。
其實這不應該的,我可是太宰大人創造培養出來的,怎麼會對殺人這麼點小事……
“就這麼幾個人,沒意思。”我當然不能把自己似乎不太敢殺人這件事和陀總交流,隻能儘可能輕鬆的劃水劃過這個話題,“比起這個,還有件正事得你來幫忙。”
“哦?”
“我們的合作是現在達成的,在下來之前我當然還是做點了準備。現在看來,這反而可能會阻礙我們之後的計劃。”我順嘴提道。
這也是當然的,我既然是自願被綁過來的,就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太宰大人還知道留給聯係方式給安吾呢。
我身體裡埋著一些立原的異能力製造的“鐵素”,隻要他的異能力能夠發動,他就感覺到“鐵素”——也即是我的位置——這樣說可能有些抽象,簡單來說就是一個隻有立原才能分辨出來的定位器。
因為這是由異能力而產生的,所以當其通過傷口埋在我身體裡麵的時候,是不會被其他機械找到的。
那麼,這時候肯定有很多人就會產生一個疑問,我不是有「人間失格」嗎,身上為什麼還會有其他人的異能力存在呢?
這事兒解釋起來很簡單。
就拿國木田君來作例子,他用「獨步吟客」寫“一支筆”到他的筆記本上,如果他發動異能力,那麼紙上寫的東西就會變成真實存在的物質。那麼現在我把這張紙拿在手上,他的異能力則不能發動。接下來,他持續保持這種無效的異能力發動動作,我同時停下我的心跳,讓我的身體進入一個“假性死亡”的狀態,那麼拿支筆也會出現在我的手上。
這時候我再恢複心跳,這支異能力創造出來的筆也會無效化,恢複初始狀態,因為寫著“一支筆”的這張紙是客觀存在的,而非由異能力所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