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向後看,那道刺眼的光線像是一道紅色的尖槍,圍繞著黑色的火焰一起,像是連接了天地一般,照耀著整個橫濱,讓世間的一切儘然失色。
“中也……?”
我瞬間就確認了,那是港|黑的方向,而且紅光籠罩發出的位置,就是中也作為乾部擁有那座高聳的黑塔。
黑色的火焰、紅色的尖槍……
我的腦中猛然間浮現出了那如天災一般神明的全稱——「鬥尖荒霸吐」。
我意識到了,中也一定是出事了。
立原顯然也看到了這麼明顯的變化,我和中也的父子關係人儘皆知,誰叫我倆完全就是一張臉。
“這邊交給我,你放心。”立原說道,“我也會聯係異能特務課一起救援,你不用掛念這邊。”
他看出了我現在的心思已經全然不在這邊了。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不愧是立原,他辦事我放心。
看著遠處的異像,我趕緊往回趕。一邊趕,一邊先嘗試著撥通中也的電話。果不其然,那邊完全顯示關機狀態。
我複而又給宰子打,結果他那邊也是關機狀態。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就不能常年保持一下自己的通訊正常嗎?
還好,經過上次的教訓之後,我的手機裡存了不少人的聯絡方式。我順著港|黑那一欄往下滑,手指落在了森先生的號碼上。
這次,總算是在一陣忙音之後接通了。
“喂,森先……”
“轟——”
我話還沒有說完,一陣帶著刺耳的轟鳴聲,響徹橫濱。
我聽到了,這聲音不僅是從現實世界傳來,還從電話那邊傳來。通話線斷掉了。
這之後,紅葉姐那邊自不用多說,恐怕和森先生現在是同一種狀況。
我跑了起來,這時候哪有什麼公共交通能給我坐,以我的車技是沒有辦法在已經完全陷入癱瘓的馬路上馳騁的。
我繞過一條街。這時候一陣急促的刹車聲響起,白色的流線型車身停在了我的麵前,透過已經完全碎掉的車窗,我看到了駕駛座上的鏡花,以及在副駕駛上的白虎敦敦。
“快上來。”敦敦催促道。
我拉開後門就坐了進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上了後座之後,一邊播著福澤先生的號碼一遍問道。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亂步先生在地震發生後就毫無征兆的倒了下去,偵探社的各位都在外麵執行任務,”敦敦透過後視鏡看到了我的手機界麵,“沒用的,我已經把能打的電話全部都打過了。”
“嗞嗞——”我的手機發出了幾聲折磨耳朵的聲音之後,突然黑屏了下去。
我突然意識到,荒霸吐到能力可能比我想象的、比我看到過的還要強大,那種極端釋放的情況下,已經開始影響整個橫濱的磁場了。
我透過汽車後麵的玻璃看向已經遠去的遊樂場,不知道立原聯絡到什麼程度了,希望他能穩定住局麵,我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考慮其他不認識的人了。
“去港口黑手黨。”我說道,“是中也那邊出了問題,這個力量,是「荒霸吐」的力量。如果處理不當的話,整個橫濱、不,甚至橫濱之外都要一起陪葬。”
這一切就像是驗證了我之前那種惶惶不安的心情一樣,我強迫自己思考,可越是這種時候,我的思維反而越混亂飄忽了起來。
這件事的觸發點在哪裡,難道還是Meursault的陀總搞的鬼嗎?Meursault現在的狀況是安全的,他確實也有動機——隻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好似如何做到的?
或者是和福地櫻癡有關,他那頁沒有找到的“書”上到底寫了什麼?之前宰子不是說,他已經和亂步將“書”頁上的內容完全推測了出來嗎?
他們倆聯手,應該沒有意外的。
還是說……又進展到什麼漫畫之外的新對手了嗎?
朝霧和35的速度這麼快?畫得比我演得還要快?
我一點頭緒也沒有。
啊啊啊——隻有這個時候才會懷念那個腦子好得不得了的我,哪怕心臟一點也沒關係啊,能解決了現在的危機就沒問題。
我搓著手指,看著越來越近的港|黑大樓,心中的緊迫感越來越強烈,心臟也跳的越來越快。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的胃也跟著一起翻動了起來。
我這是緊張到要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