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左眼之後,右眼所見的世界就完全不同了起來。
果然,把我和這個世界連接起來的關鍵之物——也就是寫輪眼,去掉之後,我就會以一個三次元的角度來看這個二次元的世界。
換而言之,我就是因為寫輪眼才會穿越到這個世界之中,就像是最一開始咒回世界的「六眼」一樣,當我開始使用我原本世界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的時候,身為三維世界的我的視角,和二維世界原本就是格格不入的。
雖然這樣說有點欠揍,但我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有高緯度優勢呢!
用人話來描述的話,我右眼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是由各種各樣的線條和色彩拚湊起來的,整個世界充滿了撕裂感。
我能隱約感覺到不同線條的作用,生命線、命運線很多很多說不出來的東西,有點像是抽象畫,我感覺我現在都可以給彆人去算命了!
而且絕對準確,不會出現的那種。
比如現在鼬哥身後纏繞著、繪製他心臟的線條正在消退,這應該就是他的生命線了。
嘶——
我突然感覺大腦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而且這種疼痛不適瞬間結束的,而是持續的、愈演愈烈的那種。
我giao,我這是怎麼了,這麼快就有痛感了嗎?
不對啊,我人設也沒搞完,我對自己的身份也有充分的認知,我知道自己姓甚名誰,知道自己來自那裡,我還記得基友的劇本手冊呢!
我低頭,右手上拿著的美瞳正散發著幽幽的紅光,在右眼的視角裡,從它之中突出的紅線順著我的視線一直刺入了我的大腦,揪著我的痛覺神經一般。
我艸,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的!
我一手揪著這個這條紅線,忍痛用力的碾斷。
“嘣”的一聲輕響,我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斷了一半,眼前的美瞳快速褪色,最後變成了一個紅色的點落在我的食指指腹上,就像是一滴顏料一樣。
我的大腦空了一下,好像有什麼記憶連帶著某些聯係離我遠去了一般。在這種強烈的危機感之下,我的應激係統在瘋狂的給我敲著警鐘。
我摸著左邊還完好的美瞳突然意識到,或許是因為這次一開始和這個世界的關係太過稀疏,導致我本身就處在一個介於二三維之間的世界裡。
我就像是風箏,眼眶裡的美瞳就是拉著我的兩根線,我要回到的地方在地麵,而我坐在的動漫世界就像是空中平緩的風一樣,我的人設越完整,風就越小,直到停下來。而隻有這兩根線至少有一根還拉著我,不論我的人設多麼微薄,也即是“風”多大,我都不會突然迷失在控製。
第一個世界摘美瞳的方式之所以有效,是因為一方麵,那是個月拋美瞳,當時已經到了使用界限;另一方麵,那時候我的人設已經足夠完整,和二維世界的聯係不需要依靠這兩根線,相當於空中已經完全沒有了風,所以當線斷了的時候,我這個風箏飄回了地麵,也即是回到了我原本的世界之中。
第二個世界之所以不能用這個方式,是因為我當時和那個世界所聯係的可不止有美瞳而已。
而現在,因為我人設的微薄,如果兩隻美瞳同時被我摘掉的話,我的意識就算是毀了。強烈的不適感會席卷我的整個大腦係統,我不是會不會留到這個世界的問題,我是會不會直接瘋掉的問題。
絕了,我怎麼稍微有點自信之後,就這麼魯莽,還不如讓我小心翼翼的生存來著。
趕緊從口袋裡拆封新美瞳,因為害怕鼬哥突然往我這邊關注,我都沒敢把美瞳盒子拿出來,就在口袋裡盲操作。
好孩子不要跟我學,我隻是突然決定謹慎了而已。
而且,這件事還帶來了另外一個後果。我突然掏美瞳的行為觸動了世界意誌的防禦機製,這讓我之後就算是有了確切的人設,也不一定能靠解除和這個世界連接的美瞳來直接飄回家。
這個方式就像是一個鑽空子的病毒一樣,現在世界意誌被觸動過一次之後會有免疫機製的。
絕了。
我隻能以後再想其他辦法。
右手食指上的紅點越發的滾燙,我看著這個如顏料一半的紅點,在抬頭看看鼬哥心臟上的那條線。
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
感謝安sir能夠一心多用的腦子,在鼬哥的十拳劍刺穿大蛇丸身體的這個瞬間,我想了很多。
你們說,這個由三維世界美瞳演化而來的紅點,會不會就是繪製由美瞳對標的「寫輪眼」的顏料?
如果是的話……那豈不是可以用它來填補漫畫當中、我眼中漫畫線當中的空缺?
我如果現在重新描一描那根生命線的話,能不能把鼬哥給撈回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不可抑製的在我的大腦裡生根發芽。雖然剛剛才決定了要謹慎,但是……
我咬了咬牙——果然,我還是寧願一會兒後悔,也不想之後一直遺憾。
試一下!
我敲了一下自己的頭,強忍著頭痛的不適感,快速奔向了鼬哥所在的方向。
因為我這個“風箏”現在隻剩下了一根線牽著,所以我本身屬於二點五維度的身體輕鬆穿過了須佐能乎——就像是剛才黑絕的攻擊對我不起效一樣。
我上去左手遮住鼬哥的眼睛,我可不想把自己一邊沒帶美瞳的樣子露給彆人——至少彆這麼快。
第一次穿越時候摳美瞳之後的動漫表現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彆讓我以這種形式上漫畫。
如果是平時的鼬哥可能會反抗,但是現在的鼬哥連站著都已經很勉強了,我穿過他的須佐能乎之後,他的查克拉馬上就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