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看了不說一句打工皇帝真牛,這才是真正全天候連軸轉,機器人都不敢這麼玩兒的。
但是景光留下的身體情感卻有種莫名的情緒,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尖點在他的眼皮下,“你都沒有好好保重自己嗎?”
這句話說出來,不僅是安sir神情恍惚了一下,連我自己都愣住了。
緊接著,我就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我TM在乾嘛啊,這也太尬了吧!
我感覺自己的耳朵開始發燙,我趕緊清了清嗓子,“咳咳”了兩聲,正想要找補一下,安sir自己先開口了。
“……有這麼明顯嗎?”隻要仔細聽,就能感覺出來他第一個音節有些發澀,不過很快便調整了過來,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之前被委托了一個案子,有點棘手,所以最近都沒有睡好。很明顯嘛?”
其實並不明顯,尤其是在外人的角度上來看。
“也不明顯,我隻是稍微有點這種感覺而已,”我心裡有點小慌,趕緊把話題再扯回去,“新品測試的話,我現在就有時間,不如同行?”
安sir或許也不想再繼續先前的話題,於是便順著我的意思點了頭。
聊著聊著,自然就無可避免的說到了我購物車裡這一堆東西,最後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我借用波洛的廚房來和安sir探討廚藝。
其實也說不上莫名其妙,畢竟我本來就是想要找機會讓安sir嘗嘗我手藝的,不然我為什麼要自己窩在出租屋裡熟悉景光的廚藝。
就是為了今天!
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轉過來,但結果是我所需要的就好了。
我是坐公共交通來的,但是安sir不一樣,他是有愛車的人。
所以回程倒是比來時候更快。
如我所想,休息日的波洛生意實在是火爆,我進去的時候幾乎已經到了座無虛席的地步。
你們說,如果哪天琴酒路過此地,然後心血來潮想要進來吃個東西,那安sir多尷尬。
把食材放入冷藏室裡,我和安sir一起在洗手台洗了手,我脫掉外套,隻穿裡麵的襯衣,然後便坐在了吧台的位置看安sir開始處理買回來的食材。
在此之前,我從來不覺得看人做菜會是如此賞心悅目的一件事,果然不論是做什麼都要看臉。
看著訂單如流水一般不斷從榎本小姐姐那裡收過來,我稍微想了一下便主動從旁邊隔間的衣架上拿了一件圍裙下來。
“這樣火爆的生意真是甜蜜的煩惱,不如我來幫忙吧,就當作是安室君請我新品的報酬。”我說著把袖子挽了起來,“彆看我這樣,對料理我也是稍微有些自信的。”
波洛的招牌其實並不是多麼複雜的餐飲,相反隻看名字的話非常普通,但就是這樣的普通的東西,卻能吸引如此多的客人。
我這樣想著,便開始了工作。
為了能夠儘可能的貼合景光,我儘量讓自己放空,將意識沉浸在手上的事裡。
出來成品的第一時間,作為主廚的安sir自然要先嘗一下味道,之後才能往客人桌上端。
“說起來,關於降穀君,我一直有一個問題,但不知道會不會太過冒犯了。”我轉頭剛切好西瓜塊,正打算榨汁的時候,安sir卻突然開了口。
我無所謂道:“安室君永遠不會冒犯到我,請問吧。”
“降穀君,你上次說,對我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你覺得,我們見過嗎?”安sir說這話的時候,正背對著我用裱花袋給甜點上畫著小花,我側身看過去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像他這樣已經習慣了多麵生活的情報專家,在獲取答案的時候,一定會注意對方的微表情、或至少是一些細微的肢體語言。
而現在,他背對著我,看不到我,同時也在逃避我看到他的可能性。他隻是想要問我要一個回答嗎?——不,他是在問自己,他想要讓自己給自己一個答案。
我的嘴、我的語言都隻是一個尋求認同感的介質而已。
看來,他已經完全把我和景光聯係到了一起,接下來的問題也隻是根據答案進行反證而已。
要麼我是本人,要麼我是陷阱。
隻有這兩種極端相反的答案。
我仔細斟酌著自己的話,但由此而來的沉默卻讓人誤會,空氣中那種幾乎要凝結起來的氣氛鋪滿了廚台。
“……也許,真的見過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