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安sir也理順了自己的思路,緩慢的開口。
“我之前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麼貝爾摩德那樣在意柯南君的安危,甚至到了可以被我威脅的地步。現在看來——或許在柯南身體縮小之前,他們就已經有過某種聯係。”
全對!
不愧是安sir,這麼快就把貝姐這個親媽給聯係了上來。
線索越來越多了,接下來安sir就是直接猜到我都絕不意外。
“以APTX—4869目前看來的機密程度,連琴酒都完全沒有接觸過。以我目前對江戶川柯南的調查,他雖然知識麵和能力範圍很廣,但是藥物、生物研究卻並不在他的涉獵範圍,也就是說,他不可能是和這個藥物有關聯的研究員。”
嗯哼,沒錯。
我點頭肯定著,順勢接上了他的話,“不是研究員,那就是研究品了。”
“實驗品更確切的來說,是試驗品,而且是一個以貝爾摩德都保不下來的組織試驗品!”安sir的眼睛很亮,整個人的狀態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能和貝爾摩德有如此深的聯係,能讓貝爾摩德如此回護——他過去在組織內不論地位恐怕也是特殊的吧。”
……?
組織裡的地位?
等等——安sir,你究竟想到了哪裡啊!
因為這個主人公直接被質疑了立場,我的疑惑一下子就溢出來。
溢出到安sir也馬上察覺。
“景光你應該也不記得貝爾摩德了,所以大概會疑惑,”他見我有疑惑,反而放鬆了下來,眼神柔和一笑,整個人都柔軟了下來似的,“貝爾摩德是組織內「那位先生」的直係,據我的調查,甚至有親緣關係和更深的聯係,所以一向地位超然。組織內實驗場的「素材」非常多,被發現的……臥底、被迫的誌願者、被買來的命——組織裡從來不缺這些。”
他說到臥底的時候頓了一下,視線從我身上不自然地移開。
果然,他還是在意著的。
“如果隻是普通的試驗品,以貝爾摩德的地位和手段,直接要人或著私下替換都是不困難的事,但是現在的結果卻是,我們所看到的江戶川柯南。那就是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意外,陰差陽錯讓貝爾摩德沒有來得及知道,但我看柯南,他並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所以這個可能倒是無限接近於零了。”
嗯,分析得很好,但是好像最一開始的抄題目數字的時候抄錯了,後麵步驟都對也無法得出正確的結論呢。
“那麼就是第二個可能,連貝爾摩德自己都無能為力。而能夠壓她一頭的,不考慮現在才知道的和以動物為代號的組織,單考慮我所在組織內部的話,目前隻有兩個人有這個能力和地位——所謂的「那位先生」,以及朗姆。”安sir越說越順暢,思維真是如瀑布一般飛流直下,“前者和貝爾摩德的關係頗深,從我的觀察看,她也並沒有對「那位先生」有什麼不滿之情,反倒是提起朗姆,她嘴上不表達,微表情以及一些小動作都在訴說著煩躁。”
“由此推斷,主導這件事的,很有可能就是朗姆。剛才聊天室當中的拉姆斯——拉姆斯本身也是朗姆酒的一種——這盤棋……朗姆倒是真下得夠大。”
Emmmm,怎麼說呢,我好像近距離觀察了一次過去那些謎語人、腦補怪都是怎樣一步步推翻我的劇本和人設的。
果然,他們作為生物已經完全脫離我的認知。
同時我也更加堅定,絕對要掌握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
堅決不能給某些特定人員腦補我的機會!
太可怕了。
我感覺我自己都要相信安sir想得這些東西了。
什麼叫邏輯自洽?
簡直和自我攻略一樣要命。
“看來,庫拉索是非留下不可了,她的作用,倒是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安sir說到這裡就笑了出來,不是那種波洛服務生笑,是一個近似於波本臉的笑,看上去充滿了銳利的自信,“景光,你剛才說的,庫拉索對朗姆並不忠誠,有意脫離——有幾成把握?”
哦吼,這是要著手策反的事宜了嗎?
覺了,琴酒,實慘。
稀嘩嘩的水裡沒有一滴酒。
“九成。”我稍微謙虛了一下,給自己留了一成的餘地。
就連安sir聽到我的把我都有些吃驚,或許在他看來,隻要超過半數就很有一試的價值了。
但是接觸到我堅毅的神色之後,他的眉眼一顫。
“果然……不論什麼時候,你都是這麼自信。”
他把我剛才打印出來的那些東西拿起來,倒扣在桌麵上,“這一次……說不定能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