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會議之後,天已經大亮。
三哥不能見光,便在庭院側休息,九柱不能完全放心他,便留了最強的岩柱守在主公院前。
我單獨留了下來,因為有事需要和主公問清楚。
大家也都知道吧,我很困倦,想要睡覺——就連禰豆子餓了都能用睡覺來彌補,我真的是一邊餓著,一邊還困著,哪有我這麼慘的穿越者?
所以直奔主題,首先要趕緊把珠世小姐的位置問出來,要讓我自己去找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了。
主公看我留下來,這麼久的會議,他自然也看到了我給三哥加buff的樣子。
每隔幾十分鐘一次,想也知道我並不能很好的休息。我靈魂上的本體是青色彼岸花沒錯,但是我的身體並不強大,這已經是根深蒂固在主公他們心中的事情了。我再強行修改這個人設就會出現問題。
之前也說過了,隻要一個人心中相信了一件事,那麼細微的一點對衝他會在心中自己找補。同理,對於我身體虛弱這件事也已經在鬼殺隊心中起到了同樣的事實作用。
所以我已經沒有在嘗試在這一方麵改變現狀了,我害怕連累到我其他的設定也直接塌方。
話說回來,我如果掉馬的話會發生什麼,世界會塌房嗎?
我並不確定,還是不要冒未知的險。
“青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和狛治先生有關的,對嗎?”主公了然,身旁隻有夫人天音陪伴著,但是我想他的心境和我初來之時與大不相同。
我點了點頭,“一直有這個時間卡著,總不是長久之計。我之前也想……灶門君的妹妹不受鬼王轄製,或許有她的特殊之處。那個女孩子似乎從最一開始就很特殊,沒有過過鬼的生活,她和狛治先生是不一樣的。但是在我的記憶中,有一位叫做珠世的小姐,她是為數不多的,憑借自己的力量擺脫了鬼舞辻無慘控製的人。”
主公沒有直接接話,畢竟他和珠世小姐算然算是合作者,但是他並有透露對方位置的資格。
我理解這一點,也不會為難他。
“如果我猜測得不錯,產屋敷先生和她應該和她一直有所聯絡,麻煩您幫我問一下,看看她是否願意幫我這個忙,我可以用我自己的能力作為交換。她一定在尋找變成人的方式,這個方式最後必定是要落在我身上的。”我抿了一下嘴,把這個幫忙的事情變成了一種互利合作的關係。
珠世小姐既需要十二鬼月的鬼血,又需要我現在設定中的青色彼岸花,她如過能幫助三哥的話,對她來說也是百利無一害的。
我記得珠世小姐是等到了緣一出現的,又在緣一暴捶屑老板的時候擺脫了他的控製,而三哥則在那之後才成為鬼的,所以原則上來說,珠世小姐應該並不認識三哥,心結之所在也不在三哥身上。
在有共同敵人鬼舞辻無慘的絕對條件下,我料定珠世小姐不會回絕我的請求。
更何況,我還拜托了主公幫我問。
這個詢問由主公發出,本身就代表了主公的立場,說明主公已經認同了我和三哥的身份,珠世小姐知道鬼殺隊和主公的立場,自然就不會對我有更多的懷疑。
我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我覺得很nice!
主公這麼聰明,能不明白我這幾乎打明牌的意思嗎?
不過他並沒有點破,隻是頷首,算是同意了。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離開之前也沒有忘了幫主公探查了一下他身體當中的詛咒。
比起之前稍微好了一些,上次會議之後,蝴蝶忍從其他人的嘴裡,知道了我能夠根除詛咒的事,就已經開始著手幫助主公調養身體了。
用了一些之前不太敢用的、藥力比較凶猛的藥。
為的就是讓主公能夠儘快承受得了祓除詛咒的過程,因為用藥相對而言比較虎狼,所以主公的身體在刺激之下有了明顯的起色。
但是這種起色是用一定代價換來的,主公沒有那麼好的身體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所以蝴蝶忍才會在斟酌之後、在和主公商討之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我手指微動,用自己的能力探入主公的身體之中,青綠色的光滲透進主公的皮膚,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主公身體之中那種漆黑的、仿佛鬱結在身體各處的黑點。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玩過刮畫卡,黑色的泥下有著原本卡片的顏色。我現在做的就是這樣的工作,主公的身體就是卡,詛咒就是黑色的那一層東西,我的能力就是刮卡工具。
一開始的時候當然非常容易,隨便怎麼刮都能刮下來,但是越到後麵,我這個有點細細的刮刀就會越來越難搞。
最好的方式,就是從最一開始就不要瞎刮,要有規律的、從一個地方刮到另一邊去。
我先用能力包裹在主公比較脆弱的幾個臟器上,以免發生意外的時候,我來不及反應。
心臟處沉積的詛咒是最多的,也最危險,所以我並不敢直接對這裡的詛咒動手,而是先著手清理一些邊角料。
用「邊角料」來形容詛咒也是有原因的,因為祓除詛咒的過程中、我的能力吸收這些詛咒的過程中,我胃部的那種剌得我非常難受,甚至是有些痛的饑餓感頓就像是有一股暖流湧進來了一樣,讓我舒服了許多。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皺起了眉。
果然……我的同步率已經在不斷上升了,我TM已經能夠感覺到這種隱隱約約的、若有若無的疼痛了。
留下關鍵詞的事情刻不容緩。
而且根據我的經驗,需要在故事最高|潮的時候,利用這個關鍵詞才最有效果!
所以掌握我命運的人,必須要是一個大決戰一定和我一起——也就是在直接對戰屑老板,並且不會死的人。
能是誰,當然是主角君最最保險。
“青先生,你沒事吧?”天音夫人看著我的樣子,過來扶了我一下。
確實,那種經過滋潤之後的胃部一瞬間有種多日不吃東西然後胡吃海塞的難受感,讓在這個世界中還沒有體會過任何疼痛的我有點猝不及防,虛得腳下一晃。
我站定,微微搖頭,“多謝天音夫人,我沒事。”同時,我又被下擺的窄度扯了一下,我便趕緊補充了一句,“產屋敷先生,請問之前我放在蝶屋床下的盒子……”
“青先生請放心,灶門君幫你帶出來了。”主公閉著眼睛回應著我,他伸出一隻手指向左邊,“就在出門左邊第二間屋子中,那是為青先生準備的房間,鑒於現在狛治先生的特殊狀況,他和你住在一起也許會更好,如果有需要的話,就讓行冥請他過去吧。”
在體內詛咒進一步清理之後,他眼睛不僅僅恢複了一點點微弱的感光,幾乎能夠視物了。
但是我隱約在各種電視劇、裡見到過,說是長時間失明的眼睛恢複之後需要緩一下。
比如武俠裡就會在眼睛上帶一個白色的帶子,現代背景裡都會有一個黑色墨鏡。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現在技術能力的狀況,但是謹慎一點總不會有問題,我讓主公不要讓眼睛受到刺激,先閉上、不要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