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
我緊咬牙關,這樣大範圍的展開能力,會讓我的力量無節製的爆發,將青色彼岸花的特性全部都激發起來。
鬼血會在身體當中起到的作用,那些童磨的毒以及毒所帶來的內臟的損傷全部都反饋到了我的身上。
我忍著肺部的疼痛,猛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呼吸不斷絕。為了儘可能降低毒對身體的影響,對呼吸法比較擅長的灶門炭治郎在極短的時間內進行了高功率的擴張,這種感覺傳遞到我的身上,對於我這樣沒有接受過呼吸法訓練的人來說,是幾乎不能喘息的疼痛。
還有脖子,從側頸斜到後腰,貫穿整個身體的、幾乎是把鍛刀人一刀兩斷的傷口同樣在我能力的刺激下完全恢複過來。
與之相對的,就是窒息般的疼痛。
我討厭疼痛。
尤其是這種會來帶死亡的疼痛。
“啊——!”半天狗的分|身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幾乎是扭曲了空間的聲音,讓人聽了想吐。
這是音波攻擊,空喜的音波攻擊。
我皺眉,不僅自己的耳朵流了血,同時收到攻擊的其他人受的傷也會因為這個擴散的領域瞬間被治愈,從耳膜到內臟所有的疼痛都會在同一時間轉移到我的身上。
擁有翅膀的空喜帶著極小的本體脫離了地麵,灼燒著邪物的青光在分|身的身上刺上了顏色,就像是被陽光所照射一樣。
我在陽光下洗禮的時間越久,我聖護盾所帶上的陽光的味道也就越多,退邪效果也就越好。
隻是此消彼長,想要讓傷口愈合的能量體係,則需要大量的養分。
詛咒、隻有詛咒已經不夠了。
疼痛和快速的治愈所帶來的消耗讓我感覺到身體內一陣空虛,這種空虛甚至在逐漸的超過已經讓我開始習慣了的痛感。
“啊——上次在無限城的時候,花桑果然是留了一手啊。”童磨踩著倒在地上的樹枝,輕飄飄、不過一個指頭粗細的小枝條竟然能撐住他的身體。
童磨如血潑在他頭上的發絲正在再生,和對半天狗的效果不同,童磨並沒有被這樣分散開來的攻擊傷到何種地步。
第一波距離我最近的壓縮起來的爆發力量被他極高的對危險感知能力躲開了,在擴散的力量就沒有了爆炸的程度。
“呼——呼——”我穿著粗氣,如果不是不死川玄彌在背後撐著我,我現在應該連站著都費勁,本來就是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也沒有進足夠的食、甚至沒有曬足夠的陽光的情況,這樣爆發性的力量,幾乎耗儘了我的體力。
“啊——好可憐啊,花桑。明明隻有自己的話,根本不用受這樣的苦楚。”童磨手持扇子點在自己的下巴上,那刻著上弦二的瞳孔專注在我的身上,伴隨著近乎憐愛的語氣,他的眼睛裡流出了眼淚,“好可憐,實在是太可憐了,讓我來幫脫離苦海,和我一起——回到無限城吧,回到無慘大人的身邊。你本來就是為了我們而存在的生物吧。”
灶門炭治郎一腳踏來,擋在了我和童磨的視線中間,雖然沒有日輪刀,但是他燃燒起來的斑紋橫在頭頂,堅定的意誌讓他一步也不會後退。
鍛刀人則坐在地上,仿佛剛從剛才那種死亡的恐懼中回複過來。
我從裙下抽出帶血的信件,扔到鍛刀人懷裡,“添上上弦二四的名字,傳訊,不要到本部,要到最近的演武場。”
這裡的戰場,絕對不是這個鍛刀人能夠承受的,趕緊走,越遠越好。
童磨不會理他,他不會讓視線離開我懂身上。
鍛刀村的鎹鴉應該對幾個關鍵的固定地點仍舊都有記錄。
至少在演武場移動之前,鎹鴉應該知道位置。
剛才的鎹鴉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隻能先抱著沒有增援的心態來打這一仗了!
我反手從不死川玄彌的腰間抽出日輪刀,這個沒能變色的日輪刀很難發揮出其原本的力量,而玄彌本身也並不擅長用刀。
我需要讓他們,最大限度的發揮他們有限的實力。
不是抱著殺死童磨的心態,而是隻能抱著將他留下來的心態。
附近受到了狛治先生的術式攻擊,已經沒有了掩體,一旦能夠太陽升起,不論是童磨還是半天狗都必死無疑。
隻是,這才剛剛入夜。
那就隻能——
“您在做什麼,青先生!”灶門炭治郎看著我右手將和刀柄最近的刀鋒握在手中,鋒利的刀刃瞬間劃開了我的皮膚,鮮血順著刀刃的方向流了下來。
我不顧灶門炭治郎的聲音,左邊用力,將刀再一次抽了出來,淋漓的鮮血中顏色非常淡。
在力量被釋放出去之後,我身體當中的血液就會被刺激,濃度和精度都會變高。青色彼岸花的花汁在成分中就會超過我現在人類的身體。
泛光的血液沒有從刀尖處滴下去,反而是縈繞在了刀身之上,刺出了彼岸花一樣的紋路。
這樣的刀對鬼的傷害自然不言而喻,我將其丟給了灶門炭治郎。
“戰鬥,不需要顧忌我,準備戰鬥!”
他這樣的劍士,沒有了刀也就等於沒有了戰鬥力。
而因為過度缺乏營養的我已經無法自行愈合的手則是抵到了玄彌的嘴邊。
他看著我的手還愣了一個瞬間,血液被蹭到了他的嘴皮上,我皺眉,厲聲道:“快!”
如果他特殊的消化係統能夠消化掉鬼的血肉能力,那麼與之相對的,青色彼岸花的血肉對他,也同樣起效才對!
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他根本碰不到半天狗和童磨的血肉,也就不可能使用他的能力。
而且,他的身體想要直接承受上弦的能力根本不可能。
會死。
我一手掐著他的臉,強行打開玄彌的牙,把帶著我血液和碎肉的傷口塞進了他的嘴裡,抵著他的舌根。
“狛治被砍斷的身體就在你身後,融合了我的力量,你的身體才能承受得住。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救下我。”
否則的話,即使他強行融合了上弦的力量,在力量消退的時候,也會無可避免的帶走他的生命。
我感覺到玄彌顫動的牙齒卡在我的傷口之中。
和鬼一樣去使用人血人肉,這是鬼殺隊的成員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事實。
我眼睛中青光一閃,柔軟的發絲飄在腦後。
看仔細了,我可不算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