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在音柱都沒能開啟斑紋的時候,善逸成為了年輕一代中,除炭治郎以外,第一個開啟「斑紋」的人。
看來師兄的死亡、爺爺那種悲傷和對他的期望給了他極大的刺激,讓他在觀察炭治郎火之神神樂的呼吸法之後,竟然開發出了融合日之呼吸和雷之呼吸的新招式——雷之呼吸·柒之型·火雷神和雷之呼吸·捌之型·晴日雷。
融合了不同呼吸法的力量,這對劍技使用者的要求極高,需要在戰鬥中更換調整呼吸的節奏。
尤其是捌之型,有雷之呼吸的速度和日之呼吸的力量,隻不過這個呼吸型使用的次數非常有限,需要玄彌和我留在他身上的力量起到輔助效果才行。
他這一開「斑紋」,對蜜璃小姐和天元先生也都是刺激。
忍小姐應該是柱中唯一一個幾乎沒有想著要開「斑紋」的人了吧,一方麵是沒有時間,戰前的準備太多地方需要她了,她自己訓練劍技的時間比其他人少太多了。因為蝶屋的特殊性,她作為醫療人員的領首比作為戰鬥人員的身份要更加重要;另一方麵,她殺死鬼的方式主要來源於自己製作的紫藤花毒,而非是呼吸法斬首的力量,所以「斑紋」對她的增幅原本就是非常有限的。
比起自己力量的直接提升,她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為每一位劍士提供儘可能地幫助來保護他們在戰鬥中的存活率;以及,最近和珠世小姐分享心得的時候,她受到了不少啟發,連毒的種類都開發了不少新的,收獲頗豐。
蜜璃小姐的「斑紋」開啟過程隻有小芭內先生一個人見證到了,據說是一對一的定點指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開啟之後,兩個人的臉都紅得奇怪。
甚至連小芭內先生脖子上的那條白蛇都有些發紅的感覺,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關鍵在於天元先生,他「斑紋」的開啟過程非常不順利。
不是說他不強,也不是說他沒有覺悟。相反,就是因為他的覺悟太高了。
和普通的劍士不一樣,忍者的訓練是完全不一樣的領域。
儘管天元先生非常厭惡忍者的很多理念,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從出生起就被教導的東西,終究還是深深地紮根在了他的心裡。
他經過專門的疼痛訓練、抗毒訓練、精神折磨的訓練,他對自己的生命其實沒有那麼多的敬畏,也對各種戰鬥形式都看得很透徹,所以戰鬥當中對他的刺激很難超過他精神承受的極限。
我思考著,或許是方法用錯了?
不應該讓天元直接戰鬥,而應該讓他看著自己老婆和其他人戰鬥嗎?
對他來說,老婆的重要程度,應該是遠遠超過他自己的吧?
也或許,比起作為鬼殺隊的劍士,天元先生的戰鬥形式原本就更加偏向於忍者。
訓練的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流逝了過去,一天又一天——
所有人都在變強,因為兩個朋友都開啟「斑紋」而受到刺激的伊之助也到了可以開啟的邊緣。還有和我不熟的香奈乎,她最近和炭治郎走得很近。意外的,她竟然能夠聽懂炭治郎那些抽象的言語。
可我卻越來越沒有精力去關注這件事,柱們開啟「斑紋」轉嫁到我身上的消耗是幾乎不可逆轉的。
為了不讓太多人看出來我的狀態,我最近已經完全不會出門了。
我有點擔心再這樣持續下去,我會在決戰之前撐不住。再加上無限城中的種子因為大量鬼氣和長時間沒有陽光的照射,和我之間的聯係也越來越弱,我擔心種子會枯萎掉,於是便趕緊通知了產屋敷先生。
已經完整的戰鬥計劃發到了每個人的手中,極其詳細的文本甚至連哪一個人要做到什麼地步,有什麼應急方案全部都考慮得清清楚楚。
看產屋敷先生眼底的青黑就知道他應該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作戰進行前的最後一個中午,蝶屋和「隱」的眾人為大家準備非常豐盛的午餐,幾乎是所有人都齊聚在了總部之中。
我打發玄彌讓他去參加這戰前最後一次聚會,自己則仍然坐在庭院當中曬著太陽,我的臉色太白了,雖然不影響我行動,但是我擔心會影響到大家戰前的心情。
玄彌才剛剛離開,我就聽到了庭院門響。
不用回頭,我的枝蔓纏繞在我的指尖,“狛治先生沒有去嗎,鬼殺隊中應該有不少人對狛治有話要說吧?”
我有信心能夠讓大家都活下了,但是這個信心是不能說出去的。
隻有知道擁有死亡的威脅隨時就在身邊,人的反應神經才會到達巔峰。
所以對於不少人來說,已經是把這個中午當做是最後一個中午了。
不能說的話,當然要全部說出來。
產屋敷先生的房間裡擺滿了遺書,我想——等到戰鬥結束之後,大家讀起自己的遺書,應該也會另有一番感受吧?
但是我看著麵前的白紙,卻一個字都寫不下去。
身旁的陽光暗了一下,狛治先生坐到了我的旁邊,“要說的都說了,我隻是放心不下你。”
我扭過頭去看他,狛治先生的視線並不在我身上,而是看著天上的太陽,也不怕刺眼一樣。
“狛治擔心我做什麼?是你們比較危險啦。”我輕鬆地笑了笑,聲音裡有著掩蓋不住的虛弱,我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我把手伸到狛治先生麵前,“好啦,我知道你是來幫珠世小姐送東西的吧,給我吧。”
隻有外部的力量是不夠的,鬼舞辻無慘手上的底牌太多,實力也太強,需要削弱他的力量,至少讓他不能太舒服了。
為此,珠世小姐注射給禰豆子的藥物,就有了其他的用途。
雖然藥物或許不足以讓鬼舞辻無慘變回人類,但是卻一定會對他的力量有侵蝕作用。
到時候,我就是活著的誘餌,隻有我有機會近身鬼舞辻無慘。
他會讓我近身的,他會自己把我抓到他麵前去。
但是等了一會兒,狛治先生卻一點動作的意思都沒有。
“狛治,放心。我不會出事的。”他不願意給我,大概是不像我被鬼舞辻無慘抓走吧?
隻見他稍微低了一下頭,然後看向了我。
我猛然間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瞳孔中的金色中心已經變成了海一樣的純藍。
“狛治,你——”
“他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狛治先生開口了,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感覺,我突然感覺心有點慌,“青色彼岸花對他來說還有巨大的副作用,在決戰的時候鬼舞辻絕對不會冒這樣大的風險。青,你不是他的第一選擇——”
“我才是。”
我瞳孔縮了起來,他從懷裡拿出那管金黃色的液體當著我的麵連著外麵的管一起吞了進去,利用他自己身體內的肌肉將這管藥卡在了體內。
我張著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要勸我,青——彆勸我。如果不親手了解了這份罪孽,我又有什麼臉麵再去見戀雪?”狛治先生輕輕地說著,但我知道,他是認真的。
這樣輕飄飄的語氣比任何聲音都要堅定。
如果不贖清罪,他就是進入了地獄都無法安寧。
突然的,我就沒有開口阻止他的理由。
“青。”他突然叫道。
我和他對上視線。
“你的真名,叫什麼?”狛治先生無厘頭的話題讓我頓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於他來說,我是雪也是青,甚至可以是戀雪的另一種表現形式,難道不是嗎。
那麼這個問題的意義到底在哪裡呢?
我感覺頭頂一沉,他摸了摸我的頭發,把我有些淩亂的頭發捋到了後麵,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你,戀雪是戀雪。我希望在戀雪麵前的我永遠是好的一麵,我愛她。”
理解理解,誰會希望在戀人的麵前是狼狽的樣子呢?
尤其是狛治先生這種,百年來做了那麼多的無可挽回的事情。所以他想要洗清自己的罪孽,重新獲得見到戀雪的資格。
“但是你——你也是不一樣的,青。謝謝你幫我分擔了我最罪惡的一麵,其實你是誰都無所謂,不論你是誰——不論今天之後結局究竟如何,你永遠都是我狛治最重要的朋友。”
我感覺鼻子好像酸了一下,和上一次我體內雌蕊的感動不同。
這是,我的情緒。
“所以——我的朋友,你是誰、你是什麼人,對我、對戀雪來說都是一樣的。”
“朋友,你‘青’的名字從今以後就留給我了。”
“你得去想起你真正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