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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萬萬沒想到,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直接下去,比水流那邊就已經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這個飛艇是直衝衝的往下墜的。
說句實在話,這簡直就是天空的遇難船光之汙染版,原版是九十度垂直上升為了救命,我這是九十度垂直下落為了要命。
我有點慫,但是我就是想對著控製室一頓輸出都沒機會,我根本沒有辦法到達控製室去,而且我也不會。
我先是跟著由平行變垂直的飛艇一下子就摔在了落地窗上,整個人都被撞得懵了一下,然後在快速下落的失重中,我準確的看到腳下那玻璃之外的場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窗戶的質量成問題的緣故,還是說昨天的窗子沒有關緊——高空開什麼窗戶啊,喂!
反正就是我腳下這一塊突然就碎開了。
好消息是,這個東西就像是汽車玻璃一樣,碎開了也是一整塊玻璃,沒有因為破碎變成玻璃碴子來攻擊我。
壞消息是,我差點摔出去。
救命,救大命!
我閉上了雙眼,快速墜落的帶來的風把我吹了上去,我趕緊死死的抱住了一根裝飾性大於實用性的柱子,連遮蓋光頭的風衣被吹走了都沒有注意到。
生死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現在害怕啊!
恐高症患者挑戰極限蹦極,我現在能夠保證手腳有勁那都是因為我牛逼。
這個時候還管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馬上把自己能夠調動起來的力量全部調動了起來,光光的腦殼上瞬間就長出了頭發,頭發快速的變長,然後把我緊緊的綁在了柱子上。
我猜,現在應該是已經出現達摩克裡斯之劍了吧。
但是那都不重要了,我都已經開船來撞非時院、要和禦柱塔同歸於儘了,還在乎一把劍?
都是浮雲。
可能是有些突破底線了,我感覺閉著眼睛更害怕,於是就睜開了,看著下麵越來越大的建築——
我怎麼感覺下麵的人對這個龐然大物無動於衷啊!
腦子有些短路著,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落了多久,甚至連體感都有點遲鈍了,最後還是靠著腦細胞指揮部瘋狂的叫喊,才讓我緩緩回過神來。
撞擊聲上非常明顯,整個船艙都在震動,我抱柱子抱得更緊了,那種比碰碰車刺激一萬倍的震動感讓我又一次閉上眼——說真的,沒有發生爆炸已經是非柯南片場最後的倔強。
慢慢的,這種感覺也消停了下來,這好像是,停了?
我眯眯著眼,發現地麵還是懸空的,飛艇上帶動飛艇飛行的那個大氣球不知道怎麼樣了,但是我所在的船艙的部分,是正正好好的插在了非時院這個禦柱塔的正中。
我低頭看下去,懸空之際,是正中擺放著的石板——德累斯頓石盤。
這是……中獎了?
啊?
我這就看到石板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這麼容易就讓我直達關底了吧?
我是不是誤了幾集的劇情。
下麵那幾個王,你們是完全不打這個這麼明顯的目標嗎?
就,讓我如此輕鬆?
不對,好像也不輕鬆,我丟了半條命。
仿佛長發公主一樣,我用頭發結繩,慢慢把自己放了下去。我感覺自己真的是正在超進化,直接給我這麼猛的刺激——再來幾次,社恐?我直接連恐高都能治好。
腳踩在石板上的時候,我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像是剛從海盜船上下來,踩在地上也是虛浮的腳步,可能是屬於人下來了,魂兒還沒有。
石板比我想象當中還要小一點,六塊榻榻米,感覺這可能就是傳說中KSize的床的大小。
我晃晃蕩蕩到了石板邊緣,坐在上麵稍微緩了一下,感覺魂魄也逐漸歸位了,這才站起來,從我的位置抬頭,這個禦柱塔的塔口已經被堵得嚴嚴實實的了。
往前走了一步,我突然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在沸騰——熱血沸騰,我邁出了通往成功的一大步。
不過,這裡的“熱血沸騰”就是字麵意義上的沸騰,或者說是歡騰。
血球們異常激動,貼近著石板的力量,我能明顯感覺到屬於無色之王的那一滴水正在膨脹著。
像是吸收了石板當中的氫元素和氧元素然後在我的體內點燃瘋狂化學作用著。
這股力量在叫囂著要脫離我的身體——或許是因為水油不兼容?
我猜測著,卻全然不敢收回這股力量,沒有讓無色之王的能力被困在身體中,而是依然讓你他浮在表麵上。
啊,和接下來的計劃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和達摩克裡斯之劍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單純的是因為……我不想光著頭。
僅此而已。
我也是要形象的好吧。
思考著,我想想要怎麼樣能夠把石板直接搬走——我當然不可能把這麼大一塊石板帶回去了啊,但是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縮小一下,比如提取一下精華的?
德累斯頓石盤萃取精華,絕對搶手。
就在這個時候,正前方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
我趕緊正襟危坐,石板的高度還是有的,我坐在邊緣的位置上,腳正好能夠踩在地麵上。我擺出了一副很有排麵的樣子,連神色都調整的有些悲天憫人了起來——沒辦法,臉被吹了一路,我現在處於一個麵癱或半麵癱的狀態,要是笑一笑,我怕變成都市傳說。
但是進來的人卻出乎我的預料。
“安娜。”我沒有想到,在這裡第一個遇到的人,竟然會是她。
雖然小五條之前說了他們把安娜偷偷藏在了這裡,用來引誘尊哥和室長,但是我以為,也就是在非時院的外圍搞事而已,畢竟這裡麵還有黃金中尉——他可不是黃金礦工能比的,最強之王啊。
防線這就突破了?
就這麼把安娜送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