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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水流和黃金之王的戰鬥依然很吃力,雖然沒有了過去那種後顧之憂,但是實力之間存在著的差距確實是很難彌補的,或許差距不大,但是對於這個級彆的戰鬥而言,一點點差距都是需要大量經驗去彌補的。
而恰巧,論經驗,比水流完全不能和國常路大覺相比。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優勢。
比水流不需要完全擊敗黃金之王,他隻需要儘可能地消耗和拖住對方,打持久戰——上一次戰鬥是他不能持續戰鬥,這次就該輪到國常路大覺了。
他們從地麵打到天空,比水流周身全是綠色的閃電,和空氣產生著共鳴,附近的電器用品被刺激得失去了效果。他的背後是墜落天空之船,黃金之王透過那懸窗之看得到裡麵就像是盤絲洞一樣,爬滿了綠色的絲線。
灰色的屏障從地麵升起,本來世人都以為死亡了的灰之王的聖域展開,就像是一隻大手一樣,想要托起墜落下來的飛艇。
但是飛艇裡麵的綠色已經從破開的窗口處延伸出來,它就像是觸|手一樣,率先刺入了灰王的聖域之中,緊接著,整艘船就像是被開了路一樣,直衝衝地穿過了灰王的聖域。
天空中灰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亮起了微光,幾乎被提升到了頂點的灰王聖域卻依然沒能托起飛艇,隻是想一片廣闊的海域一樣,減緩了衝入其中的東西的速度。
原本看上去應該會響徹著整個被封閉起來禦柱塔的轟鳴聲根本就沒有出現,偏北的高塔被豎直的船艙直直的嵌了進去,特製的高塔沒有因此而塌陷,甚至像是裡外有某種特殊力量相呼應一樣,封頂的特殊材料被分解了一樣,輕易就接受了撞擊下來的飛艇船艙。
甚至可以說,用的是一種完全迎接的姿態。
看著這一幕的國常路大覺心裡一涼,彆人不知道德累斯頓石盤隱藏在什麼地方,但是他本人是知道的。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不能讓比水流看出破綻來。
可即使如此,一瞬間被轉移的視線也是無法改變的。
“您現在還有分神的精力嗎!”被這樣大的動靜吸引一瞬間是人之常情,比水流借著這個機會,直刺得如劍一樣,穿透了黃金之王的防禦屏障,兩個人的近身攻擊終於撞到了一起。
比水流的力量沒有國常路大覺的大,但是靈活卻遠勝於對方。貼身之後,兩人的戰鬥迅速升級,仗著更高的心臟活性,比水流身上的傷口恢複的速度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所以他很快就換了更加不要命的打法,在氣勢上短時間內壓過了一些國常路大覺。
這樣的消耗不是辦法——國常路大覺臉色一沉,他需要調人去石板那邊,或者是由他親自去。
不能被拖住。
遠處有青色的劍光閃過,國常路大覺意識到了那是伏見猿比古的信號,他一定是在那裡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用出這樣華而不實的招數,讓顏色定位得如此明顯。
內心一發狠,黃金之王沒有再和比水流周旋,巨大的聖域瞬間收縮起來,原本控製著一段區域內的能量全數收回了拳中。比水流察覺到了國常路大覺的意圖,但是近身的戰鬥讓他已經沒有機會躲開了。
他雙手交叉在身前,硬生生地抗下了著幾乎正麵的全力一擊。
比水流用聖域巧妙地卸掉了最直接致命的傷害,心臟快速地跳動著,比水流甚至能夠感覺到血液在身體流動的聲音,幾乎是瞬間在身體的表層構建起了屏障。
刺眼的光線掃過,比水流被頂開,國常路大覺的力量趕緊跟上,對著伏見猿比古信號的方向就是一陣猛衝。
也同樣根據這個方向意識到了什麼的比水流看過去,胸腔處的共鳴讓他瞬間就意識到了那處的人類,他的威斯曼值在劇烈地變化著,甚至因為快速的力量轉換,王劍上已經因為過度波動的數值出現了細微的裂痕,他用自己的身體為劍,直|插|入黃金之王發出的能量體中。
巨大的衝擊力讓比水流順著這股力量直接飛了出去。
他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和對自己身體短暫的控製。
但是,預想當中摔在地上的疼痛沒有到來,而是有另外一隻手像是猜到了他的到來一樣,有力地扶住了他。
比水流一抬頭,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臉。
“您果然沒事,”比水流站穩,他還記得剛才所見的一幕,“磐舟先生說沒有接住您,您直接穿過了他的聖域。”
對方順著他站起來的方向鬆開了扶著比水流的手,“在石板麵前,任何聖域都是無法展開的。”他淡定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同時又在言語中透露出了重大信息。
比水流眼睛一亮,“您已經找到石板的具體位置了?”
找到石板,那麼他的計劃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和他亮晶晶的眼神相對,“人類”露出了一個有些高深莫測的淺笑,毫不掩飾道:“連‘世界意識’都站在你這邊呢。”
果然。
比水流在心裡說了一聲果然,那時候自己接收到的對方的暗示,果然沒有出錯。
尤其是在這句話後,對方指明的石板所在的方向——就在飛艇插|入的高樓中。
這是意外嗎、巧合嗎?
不,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巧合。比水流用‘精心設計’製造過太多巧合,他太知道了。飛艇墜落的時間、墜落的方向這些一定都是經過精心考量的。
世界意識,果然代表了這個世界最高的意識集合。
比水流感覺心口一陣躁動,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迫不及待了似的。
磐舟天雞和禦芍神紫應該也到達了準備幫他對付黃金之王的地方,那麼由對方二人先全力拖著,隻要接觸到石板,就是他們的勝利。
擋住他們路的,是白銀之王和禦芍神紫的師弟,以及比水流之前招進來的二五仔伏見猿比古。
剛才的信號,應該就是對方釋放的。
伏見猿比古一語就點明了“人類”對比水流的利用。
但這對於比水流來說,實在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自己的理想或許隻是進化路上的一個過渡點而已,這一點他早就有所覺悟。
被利用?
他一點也不介意被如此對待——不僅不介意,這種生存方式、或者說死亡方式,才是他想要的。
“如果能夠完成我所要做的,何懼其他,就算是成為一個踏腳石,又如何?”
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不通的,就隻能用力量來強行突破。
在場的這三個人,實在是都不能和比水流的實力相提並論,穿過他們的阻礙甚至沒有花上多少時間。
就算是赤王周防尊和青王宗像禮司聯起手來,也不可能把他逼下石板——
但是石板本身可以。
德累斯頓石盤,一個和達摩克利斯之劍之間一樣,是完全物質的存在,竟然會因為區區三個王的戰鬥而碎裂開來。
戰鬥中的三個人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個場景,一下子都愣住了。
現場隻有唯一一個例外。
“人類”趁著這個所有人失神的瞬間,主動出手了。
他控製了赤青兩王。
不需要去尋找舊石板的所在和力量,隻需要一個新的石板,用所有王權者的力量全部彙聚在一起。
甚至不需要解碼達摩克利斯之劍之間的力量——當年他自己的親身體驗、還有白銀之王那跨越了相當長時間的記錄,在“人類”的麵前,竟然隻需要非常簡單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