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臉色就不大好了,怎的去找了一趟青陽公主回來?,越發看著精神恍惚了呢。
“夫人,”她?小心地?為薑蕪倒了一杯茶,“您這是怎麼了。”
薑蕪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的了,她?見著了枝芝端上來?的茶杯,神誌恍惚地?去拿,結果這水溫稍稍有些燙,她?才摸上去,就驚叫一聲?甩開了。
“夫人。”
枝芝被嚇了一跳,趕緊去看她?的手,微微有些發紅。
“你是怎麼做事的?”
薑蕪就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口子,這怒吼一出,屋裡?的下人們都趕緊跪了下來?。
枝芝也是,一邊跪下,嘴裡?一邊著:“夫人息怒。”
其實下人們害怕薑蕪,多?是出自楚淩的緣故,真要起來?,薑蕪本身並不怎麼喜歡發怒,充其量也就是一些小脾氣,還多?半是衝著大人去的。
這是難得見她?生氣衝著下人發火。
薑蕪在?了這麼一句,看到大家都跪下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
水是有些燙,但還不至於燙到挨著那麼一會?兒就會?怎麼樣的程度。
她?就是心裡?委屈,委屈得胸口像是要炸開了一般不知如何是好,一團糟,她?的人生被自己過得一團亂七八糟,她?不管怎麼折騰,都無法逃脫老天爺的捉弄。
不對,也不能怪老天爺,是自己太笨了,自己怎麼能這麼蠢,蠢到被他們騙得團團轉。她?的身邊,沒有一個是真的,什麼都是假的,她?什麼都沒有。
薑蕪握著桌邊的手都在?抖,她?按著胸口心尖的位置,可是那裡?的疼痛也絲毫不能減輕。
身體找到的唯一替她?紓解的方?式似乎就是流淚,她?的眼淚來?得又急又凶,不受控製地?痛哭出聲?。
枝芝給旁邊的人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們去請大人後,便在?一邊安慰著。
但這也沒有用。
以往夫人的情緒就像是永遠蒙著一層紗,那層紗是悲傷,使?得夫人無論什麼樣的心情都慘著絕望。
既絕望著,又懷揣著希望,是如此矛盾的情緒。
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過,仿若真的沒有一點光亮了。
***
楚淩來?的時候,薑蕪還是慣常的鬨脾氣方?式,地?上一堆她?扔的東西。
見著他進來?的,早就哭花了臉的女人原本就舉在?手裡?的手鐲更是對著了自己。
“你還是個人嗎?”薑蕪是氣惱得什麼也不顧了,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她?把自己畢生的委屈都想了一遍,而最大的委屈來?源,還是楚淩。
要不是楚淩不當人,她?至於去養外?室嗎?結果養這麼個心懷叵測的人;如果不是楚淩不當人,至於有這麼多?敵人嗎?連她?唯一的好友也隻是想用自己對付楚淩。
她?的淒慘,到底就是因為楚淩。
薑蕪越想越氣,可哪怕是再氣,看到站在?那裡?就自帶威壓的男人,手裡?的玉鐲臨扔出去前到底是控製了力道,隻落在?了楚淩前麵。
啪的一聲?,就碎了。
楚淩往地?上那碎了的手鐲瞥了一眼。
薑蕪一看他那不淡不鹹的模樣,再想到自己的委曲求全,就更加生氣了。這次是直接抓著一邊的頭?枕照著楚淩的身上扔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