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的聲音:“楚淩。”
剛睡醒的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一般。
楚淩停住了動作回頭去看。
平日裡這個時候一向在睡覺的薑蕪這會兒醒來了。
他們就隔著幾步的距離,從被窩裡伸出來的那一節豐潤白皙的玉臂,在向著他招手。
男人怔愣了瞬間,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場景,他不知道心中瞬間湧起的委屈苦楚該如何解釋。
像是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了光亮,他忍住那一刻的眼?眶莫名的酸澀,停頓片刻後走?了過去,幾近失態的情緒分毫未顯,隻有那雙瞳仁愈發漆黑。
薑蕪環住了他。
“你今日生辰呢。”她?眼?睛都還沒睜開,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說著,放鬆的身體都是對他的信任。
楚淩隻是嗯了一聲,手上抱住她?的力度卻收緊了一些。
“有什?麼想要的嗎?”
想要什?麼?有什?麼願望?
她?問過一遍又一遍,楚淩心中的答案卻始終沒有任何改變。
“沒什?麼。”他的聲音有些啞,這是他一貫的回答,尚且不習慣說想要你這種話。
薑蕪聞言笑?了出來:“你真是,每次都是這樣等著我去猜。那你晚上早些回來,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說著推了推楚淩示意他快些走?,卻沒有推動。
楚淩抱著她?的手沒有鬆動。
這些日子,隻要薑蕪離開了他的視線,他就什?麼也做不了。仿若神與魂都已經離開了這個軀體守著這個人,生怕這個人離開自己。所以一與她?分開,就隻剩了軀體在行屍走?肉。
他不想走?。
而女人對此絲毫不知,不知他的煎熬,他的忐忑,他的彌足深陷。
在薑蕪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猩紅的眼?眸,就像是要把懷裡的人吃掉。
真的能吃掉就好了,忍到了極致的人這麼想著,就能真的永遠在一起,就不用這樣患得患失。
“快走?吧,”薑蕪又催了一句,“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楚淩微微閉眼?,收起了所有的思緒,才看向懷裡的人:“親我一下?。”
“嗯?”總算是清醒了人有些愣愣的,與他對視了半晌又笑?了出來,“行,今日你生辰,就允許你撒嬌好了。”
說著在他的嘴唇上輕啄了一下?。
她?的動作有些快,帶著幾分敷衍。楚淩心裡的空洞卻好了一些,他抿抿唇,仿佛是要將那觸感留下?來。而後再沒有旁的動作,隻是將她?放下?,重新掖好了被角。
“那我先走?了。”
“嗯。”
楚淩這才終於起身離開。
他已經連續幾日都是心不在焉了,好在朝中局勢穩定,也並不需要他費太多?的心。
有相熟的知道他今日的生辰,私下?也會祝賀幾句,然後又問:“丞相大人今年生辰也要跟丞相夫人一起慶祝嗎?”
楚淩淡淡回了一句是。
對於他人之後的“夫妻二人真是伉儷情深”的讚揚,他亦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向來如此,不喜在旁人麵前過多?談論自己的妻子。一開始還有人覺著,這說明那位丞相夫人也不過如此,所謂的寵愛隻是風言罷了。
可隻要是見過那兩人在一起畫麵的人,便說不出了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