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以前吧,來偷窺好歹也是一身夜行衣,踩著點給點麵子?。
今天好了,這麼一身白衣施施然就過來了,再不攔,顯得?他們丞相府的防守多差勁似的。
但?偏偏丞相大人對於?這小丫頭片子?的態度,除了不讓他們傷到人外,一直不甚明朗。
正猶豫著要怎麼做的眾人,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不用管她。”
眾人差點喜極而泣,說話的是他們的老大哥,初一。
要問?摸不準大人的心思怎麼辦,那就聽老大哥的,肯定錯不了。
初一對於?大家的眼神招呼隻是淡淡點頭,落在了樹後,看了一眼那邊的明珠,這才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薑蕪上。
薑蕪讓枝芝坐在那裡,正在給她挽發。
今日給明珠挽發,讓她發現自己有些手生了,打?算重新熟悉一下。枝芝時不時地還指點指點,但?等看到走進來的楚淩時,她一僵,趕緊掙脫了薑蕪的手行禮。
“大人。”
薑蕪手沒撤及時,在方才拽住了她的頭發,想想那分開時的力道?,就替枝芝疼得?皺眉,懊惱地捏了捏手。
楚淩看看她,又看向枝芝:“平身吧,以後見?了我,無需這麼驚慌。”
他這樣說,人家豈不是更慌了?薑蕪心中這麼想著,也確實?聽到枝芝聲音更抖了一些:“是。”
她無奈開口:“枝芝,你先下去吧。”
枝芝如蒙大赦,請辭後離開。
“在做什麼?”楚淩坐到她旁邊問?她。
以前從來惜字如金的人,最近好像話變得?特彆?多,每次跟她一起都要沒話找話說,薑蕪想圖清靜也圖不了。
“閒來無事,學著挽發。”
她其實?是尋思著老夫人如今病了,到時候念茵的及笄禮,她說不定無法主持,就又落到自己身上。
當然,這話薑蕪沒敢說,說出?來像是詛咒她母親不好似的。哪知卻聽楚淩問?了。
“是在給念茵的及笄做準備嗎?”
薑蕪震驚,不承認:“這不是母親的任務嗎?”
她雖然在自己麵前,大部分時候都是怕怕的敬而遠之的模樣,可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露出?自己原本爛漫、狡黠的一麵。
那些對於?楚淩來說,都是撫慰。
他不管吃多少情愛的苦,還是會一次次因為這些虛無縹緲的甜蜜,又一頭栽進去。
“母親如今病著,這些事,都由你來。”
薑蕪就等著這話呢,眉梢間都帶上了喜意,覺著不妥,才克製了兩分。
“挽發學好了嗎?”
她還高興著,聽到楚淩這麼問?,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了:“還沒呢。”
“那就來給我挽。”
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薑蕪嚇一跳,抬眸間卻隻是撞進男人帶著些許笑意的眼眸中。
“我……我隻是學了女子?的……”
“無妨,就是頭發借你用一用。”
他是非堅持不可的意思了。
誰能比得?過她倒黴呢?薑蕪心想著,剛才就不該因為高興回?答那麼快。
現在也沒辦法了。
她磨磨蹭蹭地來到男人身後,伸手替他把發冠摘了,男人的發質很好,沒了發冠的束縛,發絲如同?墨色綢緞一般,披落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