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在旁邊觀察著她的神情,越是?看,心底就越是?苦澀。
他終於一次又一次地清晰認識到,她還是?愛著梁謙的,就像是?……自己愛著她一般。
哪怕是?早就做好了接受這個的準備,楚淩還是?沒忍住問他:“阿蕪,若是?有一日,我在你之前離開,你也會給我立碑嗎?”
他不知道此?刻糾纏在自己胸口的感情,能否稱之為嫉妒,因為那與之前自己所熟識的、帶著強烈的占有與憤怒的嫉妒,似乎是?不太一樣了。
但一樣的是?其中的在意與渴望,這讓他動也不動地盯著女?人,不放過她的每一個反應。
薑蕪先是?因為他的問題愣了愣,而後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彆說這種晦氣的話。”
“如果呢?”楚淩不依不饒地追問。
“真是?有那麼一天,阿燁是?你的長子,你的碑也應該是?他來立。”
“如果我想要你來呢?”
薑蕪終於被他糾纏得?有些煩了:“楚淩,我隻承認;梁謙是?我的夫君。”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後下?意識往楚淩那邊看一眼,對方?原本是?愣愣的表情,可在與她對上視線的時候,卻驀然笑了出來。
“你看我做什麼?”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異樣,倒是?讓薑蕪有些意外了,不確定地開口:“我以?為你會生氣。”
那語氣已經軟化了許多,遲疑的模樣,落在楚淩的眼裡,讓他又忍不住心軟:“我沒有生氣。”
他隻是?……有些傷心。
後邊的日子,楚淩更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薑蕪時常發現他呆呆地盯著自己看,甚至有時候不知道想到什麼,會莫名其妙地紅了眼眶。
她通常就會收回視線,就隻當做沒有看到。
終於有一日,孫柯說他找到了一種辦法,隻是?他說得?支支吾吾,這讓因為看到了一絲希望而心中狂喜的楚淩目光一冷:“有方?法就說,不要吞吞吐吐。”
孫柯擦擦額頭?上的汗,他算是?因為當年的一個失誤,半生腦袋都長在褲腰帶上了。
“老夫養出了一種蠱,與夫人體內的蠱蟲能互相吸引,可以?一試能否引出。隻是?……”他頓了頓,“蠱蟲也是?狡猾的,想要引出,這蠱也需要下?入人的身體之中,所以?嚴格來說,並不是?引出,而是?轉移。甚至,被轉移的人,會有生命之憂。”
簡單來說,就是?以?命換命了。
楚淩聽了以?後長久地沒有回應。
他其實不太願意去想自己這麼多天是?怎麼過來的了,那種日夜不安的心情他甚至也不用回想,因為每時每刻都在經曆著。
他時常覺著自己也沒什麼好怕的,薑蕪若真是?有事,他定然是?會一起跟著去的,在沒有她的世界獨活這種事情,他甚至想都不用想。生死?都會相隨,如此?一想,確實沒什麼好怕的。
可他還是?會在某些時刻崩潰得?想要流淚。
他想了許多,想薑蕪,也想自己這半生經曆的事情。
原是?從?不相信因果、更願意相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人,莫名地越來越信,信因果輪回,信報應。
以?至於此?刻在聽到孫柯這麼說的時候,他的心中甚至生出了幾分果然如此?的塵埃落定感。
為她而死?,或許這就是?他的結局,算是?償還他自己的虧欠。
“其實,隻要挑選對夫人忠心耿耿的人,便可。”孫柯還在說著,“這個蠱,唯一的要求就隻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