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偽裝(2 / 2)

對上他驚訝的眼神,霍以辭隻是略帶神秘地笑了笑。

鋼琴家本人送的票,自然是貴賓區聲效極好的位置,他們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從VIP通道進入音樂廳,卻在門口與另外幾個人迎麵撞見了。

奚遲心跳猛地一頓,他看見了霍聞澤的秘書周昀。

周秘書身旁的幾個中年男人,皆是西裝革履,看起來氣宇軒昂,周秘書正跟中間的男人笑著談論什麼,抬頭看見奚遲和霍以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那幾個男人也看到了他們,神色古怪,尤其是中間的男人臉色刷地沉了下來。

奚遲心道不好,這幾個人估計是霍聞澤的合作夥伴。

果然,中間的男人徑直朝他們走來,嘴角的笑中帶了一絲慍怒:“這不是霍總嗎?我還以為認錯人了,畢竟您現在應該在國外談生意,因此沒法接受我們的邀約,隻能讓您的助理來打發我們。”

周秘書趕忙調整表情,追上來笑道:“吳總,這真的是誤會……”

吳總顯然是不吐不快的人,沒正眼看他,依然盯著霍以辭:“不知道您身邊是哪家的公子啊,這一對比,看來霍總是覺得咱們太過粗俗鄙陋,不屑於我們為伍,那合作看起來也沒必要談了。”

奚遲略帶緊張地看向霍以辭的側臉,這種情況是誰都會措手不及。

“吳總,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沒想到霍以辭突然開了口,“我向您賠個不是,希望您能聽我解釋幾句。”

奚遲怔住了,眼前人神色忽然嚴肅起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冷峻而銳利,從容不迫地跟眼前的男人對著話。

這一秒他感覺是霍聞澤切換回來了。

這時,霍以辭忽然看向他,牽起了他的手,轉向吳總道:“這是我的愛人,其實今天是我們交往三周年的紀念日,很早就定好了要一起慶祝。”

奚遲心跳已經亂了,努力維持著神色的平靜。

霍以辭接著說:“但吳總您發來邀約,我們自然也不敢怠慢,害怕掃了興。思來想去,竟然出此下策,現在覺得實在太糊塗了。”

吳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展搞懵了,目光在他們倆中間掃了下,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平時看不出霍總有這麼深情的一麵啊,終究還是年輕人!也是,我一向讚同事業再成功也不能忽略家庭。”

霍以辭眸光一轉:“這方麵還要向您學習,之前我們跟貴公司合作的誠心您也看在眼裡,還望這次意外吳總能寬宏大量,等下音樂會結束後我請您喝一杯。”

話說到這份上,吳總也沒什麼氣了,何況平時霍聞澤雖然也算謙遜,總有種暗藏鋒芒的感覺,今天倒是有種晚輩的誠懇。

主要是跟霍家的合作也不是兒戲,吳總順著台階下去,大笑一聲:“說好了啊,不醉不歸,可不能說我打擾了你們約會!”

後麵的周秘書明顯鬆了一口氣。

吳總又轉去跟奚遲打招呼,調侃了幾句他們的感情,一行人終於進了音樂廳。

霍以辭一路上都緊緊牽著奚遲的手,熱度在他們交握的手指間蔓延,直到落座,霍以辭才鬆開他的手。

奚遲跟他對視了一眼,剛才有幾個瞬間,他覺得是霍聞澤回來了,直到現在他都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霍以辭傾身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剛才我真的很緊張。”

奚遲耳根癢癢的,對上他溫潤目光中漏出的一絲狡黠。

“你覺得像麼?”霍以辭問。

奚遲點頭,也放輕了聲音:“你怎麼做到的?”

霍以辭抿唇一笑:“憑我對阿澤的一些印象,我覺得他長大後可能是這樣子。”

剛才的緊張氣氛消散了許多,周秘書他們的位置離這邊稍有距離,即使看過來也隻會覺得是情侶在親密地聊天。

演奏會很快正式開始,整個金光璀璨的大廳徜徉在音樂海洋裡,但奚遲顯然無法徹底沉浸進去。

剛才還好霍以辭解了圍,如果說出一個並不存在的兄弟身份,恐怕那個吳總會覺得是在耍他,要是再深究發現了霍聞澤患有DID的秘密,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音樂會中場休息時,周秘書繞到了他們這邊,俯身把一張紙悄悄交給霍以辭,壓低聲音道:“謝謝,等一下我會跟你配合。”

說完他便從後門出去了,奚遲思索了一下,也起身不動聲色地走了出去。

男士洗手間裡,周秘書正在鏡子前衝著手上的水,看見奚遲從門口進來了。

他擦乾手,看了一眼四下無人,推了推細框眼鏡道:“看樣子你都知道了。”

奚遲看著他的目光冷靜中透著一股凜意:“霍以辭,是他6歲時去世的哥哥,霍野、霍言清、霍知、六歲時的霍聞澤,以及那個危險的人格,還有其他的麼?”

他言簡意賅地問完,周秘書臉色有點不自在,回答道:“我知道的人格就是這些。”

“我現在明白,每次你接到我電話,說聯係不到霍總是什麼心情了。”奚遲淡淡地說。

“抱歉,奚先生。”周秘書苦笑道,“我也沒有辦法。”

“你應該是最了解真相的人,我們應該找個時間好好聊一聊。”

聽他這麼說,周秘書歎氣道:“對不起,霍總不允許。”

奚遲眉頭擰了起來:“你難道沒有發現,霍聞澤的主人格已經被壓製到無法現身了麼?他那個極端的人格完全不受約束,行動不能用平常人的邏輯推及,誰知道他下一步準備做什麼,霍聞澤究竟是如何跟你交代的?”

周秘書疲憊地扯了扯嘴角:“奚先生,霍總交代我讓您遠離其他人格,保護您的安全。”

和霍聞澤在湖邊跟他說的一模一樣,奚遲咬緊了牙關。

“那個危險人格奪取控製權的目的,是不是和霍以辭的死有關?霍聞澤認識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麵對他的問題,周秘書依然是歎氣:“有些真相,還是不知道更好,我隻能說霍總比您想象得還要愛您。”

奚遲表情一滯。

這時候他們都聽到有人往洗手間走來了,下半場的音樂會也快要開始,奚遲隻能匆匆道:“這樣下去,今天這種混亂的場麵不知道還有多少,希望你想通了能聯係我。”

等到演奏會散場,吳總果然興致滿滿地拉霍以辭去喝酒,霍以辭讓奚遲先回去,被奚遲以“我可能更了解霍聞澤”為由拒絕了。

好在吳總他們也沒有勸他喝,在周秘書的配合下,一場酒局算是渡過去了。

奚遲發現,人格之間可能還有酒量的差異,因為他感覺霍以辭有些醉了。

他們一起坐在周秘書的車後座上,霍以辭仰頭靠在椅背,難捱地擰起了眉。

奚遲看得有點揪心,歎了口氣:“何必呢。”

霍以辭睫毛顫了顫,側過頭目光迷蒙地望著他,輕輕道:“我也想能幫聞澤做一點事。”

奚遲抿起了唇。

周秘書這時出聲提醒:“後麵放的有水。”

奚遲拿了一瓶,擰開準備遞給他,卻看見霍以辭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靜靜地看著他,目光氤氳著水汽,不知是醉意還是柔情。

他心跳一頓,還沒來得及說話,霍以辭忽然傾身靠近他,手指穿過他腦後的發絲。

礦泉水瓶應聲落地,霍以辭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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