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番外一失控(2)(2 / 2)

說出來他自己也覺得不太自然,好像心虛一樣,明明他什麼都沒做。

霍以辭目光落在他緊扣的領口,他這種遮掩的態度,更加證實了那個男人一定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他呼吸都艱澀起來,極力壓抑才沒有伸手扯開對方的領子,他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這麼難堪。

“我去看看湯。”霍以辭收斂起眼中的情緒,用平常的語氣道。

之後的一整個晚上,都過得格外平靜,平靜得仿佛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奚遲洗完澡,看著睡衣寬鬆的領口遮不住的印子,眉心緊鎖。

沒想到等他從浴室出來時,臥室裡的燈已經關了,讓他覺得有點奇怪,心想難道霍以辭在生悶氣?

不過這樣他也鬆了一口氣,畢竟一片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清。

他摸黑躺上了床,剛碰到枕頭,就被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接著灼熱的吻封住了他的唇。

這個吻不像往常一樣耐心而繾綣,仿佛是情緒壓抑了一整晚,終於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激烈的唇舌糾纏讓他氣息很快亂了,急促的呼吸聲在一片黑暗裡格外響。

等他有點頭暈了才被鬆開,接著吻又落在他側頸上,微微的痛感讓他悶哼了一聲,心想這毛病還會在人格之間傳染麼?

霍以辭聽見他的聲音才輕了一點,但馬上又在旁邊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印子。

他覺得霍以辭絕對是對他起了疑心,全程格外沉默又特彆執著在他身上留痕跡,隻能說平常溫柔克製的人吃起醋來更瘋狂。

等感覺到自己懷裡的人呼吸均勻地睡著,霍以辭才坐起身,打開床頭燈,又把亮度調暗了些,借著昏黃的光線靜靜端詳著對方。

奚遲眼睫低垂著,眉間擰起了一個小弧度,看起來好像有點累到了。

霍以辭輕輕地把他遮到下巴的被子拉下來一節,因為奚遲皮膚本身特彆白,此刻從脖子到胸前星星點點的緋紅,顯得尤其觸目驚心。

他心裡頓時泛起了一陣歉疚,目光掠過去,在某個位置上停住了。

這個痕跡顯然不屬於他,他很清楚自己都親過哪裡。

他指腹按在了那個小小的紅印上,控製不住地想,那個男人昨天是如何把它留下的,奚遲當時又是怎麼樣的表情和聲音。

怒火瞬間燃至了頂點,他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個男人找出來。

這時奚遲似乎在睡夢中感覺有些冷,往下縮了縮。

霍以辭立即把扯下來的被子蓋了回去,又把被角在他肩膀下掖好,看著他表情恬淡的側臉,目光驟然柔軟下來,摻上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接著他重新關掉燈,摟緊了身邊的人,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送奚遲去上班之後,霍以辭徑直去了小區的監控室。

他找了個貓走丟了,想要查一下活動蹤跡的理由,申請看前天晚上他們那一棟的監控錄像。

保安看他溫文爾雅的樣子,直接把電腦給他讓他慢慢查,自己跑一邊玩遊戲去了。

霍以辭抿唇點開那天的錄像,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畫麵裡始終沒有出現他熟悉的身影,讓他產生了一絲僥幸心理,直到監控裡的時間越過了十二點。

奚遲的背影突然閃進了屏幕中央,走在他旁邊的是一個穿著一身西裝的男人,親昵地摟著他的腰,而奚遲仿佛對此習以為常,十分自然地和他一起走進門廳等電梯。

霍以辭捏緊了手裡的鼠標,死死盯著那個男人的胳膊,仿佛要把他放在奚遲腰上的手燒出一個洞似的。

保安小哥打了半天遊戲,回頭看到他本來溫潤謙和的眼神裡,此刻正跳動著灼灼怒意,嚇了一跳。

“業主,我看你這架勢不像找貓,倒像是抓老婆出軌。”

他自認為幽默地開了個玩笑,結果被霍以辭抬眸看了一眼,臉上表情梗住了。

“不會真是吧?雖然不符合規定,那我肯定得幫你。”

保安小哥立馬放下遊戲,義憤填膺地走過來,和他一起看著畫麵裡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感歎道:“你這樣的長相氣質,你……男朋友還能和彆人在一起,這個世界怎麼了?”

這時,畫麵裡奚遲忽然把男人的手扒下來,跟他說了什麼,而穿西裝的男人側過身邊回答,邊反過來握緊了他的手。

電腦前兩個人同時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臉,都狠狠地愣了一下。

保安小哥先開了口:“業主,這不就是你自己嗎?我這又不是結婚錄像,不興這麼來欣賞的啊。”

霍以辭臉色卻蒼白起來,一言不發地搖了搖頭。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奚遲會跟他的親弟弟在一起,他們是雙胞胎,本來就很相像,算是這個世界上和他血緣最近的親人。

隻是霍聞澤早早被從家裡接走,當作接班人培養,他們的關係也淡了,屬於會暗暗地為對方的成就高興,但不會見麵聊天的程度。

而現在,霍聞澤居然背地裡對他喜歡的人下手,他從小到大什麼都可以讓著對方,但是奚遲絕對不可能。

保安小哥在旁邊看著他臉色波瀾翻湧,連連搖頭。

“唉,現在的人啊,這個世界怎麼了?”

出去之後,霍以辭立即撥通了某個電話,但對麵一如既往地沒有人接,於是他編輯了一條信息,禮貌而態度強勢地警告了對方,並約對方出來好好談談。

過了兩個小時,霍聞澤坐在辦公室裡,盯著這條消息臉色冷到了冰點。

他的雙胞胎哥哥,竟然敢暗地裡勾搭奚遲,看起來時間不短了。

霍以辭甚至還警告他離開自己男朋友,真是可笑,他們從小就認識,在一起已經三年多了,霍以辭有什麼資格從中間插一腳。

大概就是憑一些所謂藝術家的浪漫手段,加上和他相似的長相,讓奚遲放鬆警惕,處心積慮地一步步接近。

他把電話回撥過去,然而並沒有接通。

霍聞澤眸光深沉地呼叫了秘書過來,讓她立刻找人把自己辦公室牆上的畫取下來。

秘書心生疑惑,這畫聽說是霍總的另一個人格自己畫的,為什麼現在看到它跟看到仇人一樣?

“再幫我訂一束花。”他咬著牙開口道。

秘書聽了花店的名字,更加疑惑了,這不算是霍總自家產業嗎?還需要這麼認真去訂?

再聽見要送的人是誰,她疑惑到了極點,但她也不好問,就當是總裁夫夫之間的情調吧。

另一邊,接到了訂單的杜小倩同樣非常疑惑,終於把老板盼來之後,她支支吾吾地問:“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惡作劇,有個訂花的信息留的名字是霍,霍聞澤……”

接著她感覺到老板周身的氣壓更低了。

“送給誰?”霍以辭儘力維持著語氣的平穩。

杜小倩撓了撓頭發:“老板娘。”

奚遲此刻還不知道他們的明槍暗箭,他今天手術有點多,從手術室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奇怪的是他聯係不上霍以辭,又找了霍聞澤也沒有音訊,而其他的人格好像也並沒有出現。

他就先回了家,想著待會兒聯係霍聞澤秘書問問。

洗了個澡,他看著自己從脖子一路蔓延到側腰上的曖昧印記,緊抿著唇扣上了睡衣的扣子,同時在心裡暗暗決定,等對方恢複了,要把睡書房的期限延長到兩個月。

就在這時,他家的門鈴被按響了。

奚遲走到門口往外看,發現是霍聞澤又切換回來了,還好他已經提前把家裡收拾了一遍。

他打開門道:“你沒帶鑰匙……”

話沒說完,他就被霍聞澤反身壓在了門後。

他這才注意到霍聞澤狀態有點不對,目光稍有一點迷蒙,卻又格外灼熱地盯著他的眼睛,鼻息交織,他聞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他微蹙起眉問,“不是說好了你不可以喝酒麼。”

一個是因為酒精對病情不好,另一個原因是,他發現霍聞澤喝多了之後,對人格切換的控製力會減弱,很容易出現短時間內人格轉過來轉過去的現象。

有時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因此在某一次之後,他跟所有人格都定下了禁酒的約定。

霍聞澤仿佛沒有聽見他的問題,低頭埋在他頸窩裡用力嗅了兩下,聲音低沉喑啞:“你身上有彆的味道……”

奚遲心說亂在人身上聞來聞去的毛病也會傳染,他剛洗完澡能有什麼味道,往旁邊躲了一下,問:“什麼味?”

霍聞澤直勾勾地看著他:“花香味。”

奚遲目光瞥向放在花瓶裡的風信子,開口道:“不是我,是真的……”

他說著,看到霍聞澤眼神掃向藍紫色的花時,頓時變得更加晦暗,忽然明白,他應該是知道了自己昨天跟霍以辭待在一起。

霍聞澤又逼近了一寸,鼻尖幾乎擦著他的鼻尖,質問道:“他知不知道你是他弟弟的男朋友?肯定知道吧?這樣也阻止不了他接近你,他還裝什麼正人君子……他是不是經常偷偷來找你?”

聽得他頭皮發麻,臉上一陣陣地泛起熱度,這又是什麼詭異的情節走向?

聽不到他的回答,霍聞澤湊過來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同時兩三下把他睡衣前麵的扣子扯開了,看著他皮膚上的斑駁,嘴唇微微發抖:“你和他在一起就這麼爽嗎?他能……”

“閉嘴。”奚遲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耳廓通紅地說,“你喝多了,先進來洗把臉清醒清醒。”

他握住霍聞澤的手腕想把人拉進來,卻猛地被對方抄起腿彎抱了起來,霍聞澤像聽不見他的抗議一樣,直接扛著他走近了臥室。

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床鋪裡,奚遲仰起臉瞪向對方:“霍聞澤!”

然而他看到的卻是一副微怔的表情。

他心裡猛地一跳,不好,果然是喝酒有所影響,霍以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切換回來了。

“你還在叫他的名字,”霍以辭帶著幾分茫然的醉意,捏起他的下巴,執著地盯著他道,“我都知道了,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就是聞澤,我看到他摟著你進了家門。”

奚遲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熱,這怎麼可能看得見,看來霍以辭的酒量還要更差些。

霍以辭接著問,嗓音帶了一絲喑啞:“他找你的時候,知道你和他哥哥在一起麼?還是他根本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可以和他分享任何東西,隻有你不行。”

奚遲再次感慨這是什麼詭異的台詞,他覺得自己再聽下去要被燒著了,彆開臉道:“彆說了……”

霍以辭隻當他還在惦記著霍聞澤,眸光一暗,低頭在他滑動的喉結上輕咬了一下,把他剩下的一半睡衣也脫了。

沒過多久,霍聞澤又換了回來,似乎對他一直咬著下唇不出聲很在意,非要摩挲著他的唇角,目光灼灼地問:“你究竟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哥?不可以都喜歡。”

直到把他逼到眼眶發燙地說“喜歡你”才罷休。

等轉成霍以辭,也是如出一轍地吻著他的耳垂追問:“你到底喜歡我,還是喜歡聞澤?隻能選一個……”

如果不是對方失憶了,他真的要懷疑這是故意的。

最後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好了之後兩個月的書房,誰也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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